第144章 只看二位头领大展神威!(1/2)
营寨在扎,苏武带着史进丶张清等人便往曾头市去,林冲留守军中。
梁山贼人收缩营寨,苏武一路打马从那些壕沟与拒马之中的道路去得曾头市,官军来救,曾头市自然开门来迎。
只看得一个老头排前第一个拱手来迎:「老朽曾弄,拜谢苏将军领兵来援!」
曾弄,曾家老爹,膝下五个儿子,人称曾家五虎,再有正教师史文恭,副教师苏定。
众人皆是行礼来拜,苏武自也拱手回礼,说得几句场面话,众人便迎着苏武往那曾家大宅而去。
说曾家是金国人,这倒是实话,但此人来了大宋许久,他来的时候,还没有金这个国家,乃至连阿骨打都还没有雄起。
完颜阿骨打真正拢得三千人起兵反辽,才是六七年前的事,真正有大金国这个名头,也不过是五六年之久。
完颜阿骨打真正把辽东之地与人完全整合,更是最近两三年之事。
所以说,曾家五虎的老爹曾弄,何以是金国人?
分析起来,曾弄最多是辽东人士,来此地已然许多年,就听得曾弄与几个儿子说的话语口音,便是这个儿子也当是在大宋长大,乃至出生也在大宋。
许曾弄昔日里,就是辽国迁去辽东的汉人,又从辽东跑到了大宋来安家立业。
而今辽东那块地属于金国了,所以便说曾弄是金国人,也是如今金国之威名慢慢也传出来了。
要麽呢,就是人们有意这麽来说他曾弄,想给曾弄多添几分威名色彩。
要麽呢,也是曾弄自己有意为之,外国人的身份,又是一个强国,曾弄这麽贴上去,想要获得一些外交上的好处。
毕竟此时宋与金,可没有什麽交恶,乃至利益上还是一致的。
坐在曾家大宅的厅堂里,苏武还笑着问:「听说曾老伯还是金国人呢?」
曾弄便是哈哈笑来:「哪里哪里,老朽生在辽东,二三十年前辗转到了大宋,只听得而今辽东之地皆属了金,所以,旁人便说老朽是金国人士。」
二三十年前,完颜阿骨打都还在林子里打猎呢,哪里来的完颜大金?曾弄还能是那时候山林里的完颜女真不成?
那时候的完颜女真,拢共加在一起,男女老少也不知有没有一两千人口。
苏武上下打量了一下曾弄,看着也不像,便也笑来:「金国人士,好啊……」
现在是挺好的,海上之盟一旦传扬出来,那曾弄这金国人士的身份就更好了,再到大宋与金国南北夹击伐辽,那曾弄的身份就更是香饽饽了。
官府也好,朝廷也罢,一听金国人士,那不得好生款待?
只待转过头来,宋与金开战了,倒也不知曾弄那时候尴尬不尴尬……
还是说,曾弄那时候,真就要贴到金人屁股下去了?
这事吧,若是在故事里,倒也没什麽,毕竟这曾头市会被梁山剿灭。
而今里,苏武面前,这就是个事了,曾头市还在呢,还真能活到女真大金完全崛起,建立真正的帝国。
此时此刻,金国的虎皮是好用,那时那刻,金国的虎皮可就成了众矢之的。
苏武知道这些,曾弄这个老头自然不知道。
苏武再看曾家五虎去,还真也是一个个五大三粗壮硕非常,再仔细打量一番那史文恭。
高大壮硕,一杆方天画戟在手,一看就是威武人物,便也是此人,故事里武艺高强得紧,旁人哪个都胜不得他,只有河北卢俊义能稍稍压他一头。
梁山晁盖,便是伤在史文恭之手,伤势久拖不愈,死了。
而今梁山之人再来打,江湖义气之下,报仇雪恨,那还真是奋勇非常。
只听得曾弄又来说:「将军见笑,老朽姓曾,本也是汉人,生在辽东,本可说是辽人,而今又属金人,来大宋这麽多年了,创下这番基业,几个儿子也多在宋长大,早已都是宋人了……那些什麽金人之类的话语,都是庄客瞎说瞎传,调笑而已。」
曾弄这麽来说,便是怕当面苏将军心中不快,苏将军乃大宋军将,千里迢迢来此援救,若还说什麽辽人金人,那苏将军岂能心中快意?
苏将军之威名,而今在京东两路,当真了不得,可不能真恶了去。
苏武听得这一番言语,不免也对曾弄这个老头有了一些想法。
投机之辈而已……
不说曾弄,就说大宋朝廷要与金人联系,都得乘船出海,那曾弄怎麽当的金人?金人在哪呢?他曾弄此时此刻还能联系上金人?
完颜阿骨打知道他在大宋有这麽一彪人马吗?
若是知道,完颜阿骨打那麽艰难而起,三千人都凑不拢的时候,还能不让曾弄赶紧带人去投效?
或者,三五年前,阿骨打连兵刃都整不齐,不得让曾弄粮啊铁啊,拼命去送?
还能让曾弄在这山东腹地这麽当个富家翁?那莱州登州等地,不得都是曾家的大船?
人家阿骨打,显然不认识这麽个曾弄。
但这种投机客,不得不防!说不得来日,这厮还真要往金国的屁股下去贴。
可万万指望不了曾弄这老头会有什麽家国情怀。
如此一想,苏武倒是觉得自己兴许来早了,合该让梁山之辈把这曾头市攻下再说。
转念再想,如今梁山陆战,差得太远,这曾头市要钱有钱丶要粮有粮丶要人有人,梁山十有八九怕是真的打不下来。
麻烦……
这些日子,苏武一直谋梁山之事,多是谋利,得的都是好处。
此时此刻却知,竟是也会带来麻烦。
这曾头市就是个麻烦,曾家五个儿子兴许还好,毕竟生养都在大宋,自与宋人无异,只要不是那般真正走投无路,应该轻易不会往金人身上贴。
但这老头,苏武怎麽看怎麽觉得这人来日,投机之下,只待金人大势真起,兴许当真要主动去投金。
却也想,历史上的那个时代,女真铁蹄之下,便是宋人,投金的也如过江之鲫……
终究是实力决定了许多事。
人心,真是麻烦事。
先想到这,苏武抬头看了看,直接来说:「此来,三件事。」
曾弄笑着拱手:「将军如此赶来搭救,此等大恩,我等上下铭记在心,铭感五内,来日必报,如今,只听将军吩咐就是。」
这态度挺好。
苏武点着头:「第一件事,自是击贼退贼。第二件事,便是想着贼人退去了,正是朝廷大军剿灭梁山之战,更是用人之际,某要在曾头市里招良家子入军伍听用。」
苏武先说两件,看看曾弄的反应。
曾弄立马答道:「好说好说,梁山贼寇,头前无故来犯,自是想要劫掠我曾头市之钱粮,此番又犯,更是深仇大恨也,我曾头市与梁山已然不共戴天,如今谁人不知苏将军剿贼之威名?只要百姓庄客们愿意,不论谁人,将军只管招去。」
曾弄个人,与曾头市的百姓庄客,自不是一回事,曾头市的百姓与庄客,与独龙岗三庄无甚区别。
苏武再说:「那就说这第三件事来,某看老伯膝下五子,皆是武艺在身,个个不凡,这曾家的基业啊,总归来日是一人为主,一人守着基业,其他人奔个前程如何?我这军中,如今架势也不小,校尉也好,将军也罢,自都求得,只凭本事。」
苏武意思很简单,把曾家的五虎,弄几个到军中效力,也是与处理独龙岗三庄一样的办法。
好处不用说,更还有号召曾头市百姓庄客入军伍的作用,招兵这种事,都得是个你情我愿,花大钱给待遇是其一,号召力便是其二。
最重要的,还是暂时要把曾家人拿捏住,也期待这曾老头没那麽长寿,一切都好说,若是曾老头当真长寿了,来日有二心要投机,也当有顾忌。
实在不行,那就得给这老头暗中使点手段去了。
反正,先拿捏住再说。
其实还有一想,也看曾家五虎,团不团结,曾家是真有基业要继承的,且看他们争不争,不争也无所谓,争起来也……挺好……
苏武话语说完,去看那五虎之辈。
五个人,倒还真互相打量几番,也是眼神对视。
只听得老头曾弄来说:「将军这第三件事,不难不难,老朽膝下儿子多,若真派两三个去将军膝下求个前程,无甚不可,若真是军功在手,得个校尉将军之职,岂不更是好事?」
曾家这利益考量上,其实与独龙岗三庄没什麽不同,而今苏武是差充京东两路兵马副总管,若是家中有儿子在军中有影响力有权柄,那自是好上加好。
所以,苏武的手段,用得老,但效果依旧显着。更何况危机就在眼前,贼人大军还在庄子外虎视眈眈……
见得曾弄如此爽快来答,苏武也笑,那就再说一件事:「某听闻曾头市教师史文恭,武艺超绝,贼人就在眼前,此番正是用命之时,当借在军中来,奋勇杀贼去,如何?」
曾弄自是先去看那手持方天画戟的史文恭。
史文恭上前答话:「回将军,倒是听闻那晁盖中我一箭之后,回山寨去便死了,如此,我与那梁山已然仇恨再也不可解,愿在将军马前效死,只愿将军一力尽剿梁山之贼。」
史文恭对这件事倒是想得明白,他杀了晁盖,如此仇恨,只要梁山不灭,这辈子他便是再也没有安宁之日。
怕就怕这梁山真的不灭……
而今苏将军一力剿贼,史文恭岂能不使劲?
「极好,那就劳烦先点一彪人马出城与我大军汇合,曾家兄弟,也当出得两人一起,如此,咱们内外也好联络,军令也好来通,史教师,便先随我座下效力,一力剿灭水泊梁山再说。」
苏武已然起身,进这曾头市来,几件事都办得顺利。
那史文恭也借到了麾下,借来了,至于怎麽留住,以后再说,办法多的是,最简单的手段,不过就是给立功的史文恭真的谋个正儿八经的军中官职。
到时候,且看史文恭是要这份正儿八经的前程呢?还是真的愿意再回土豪家里当个枪棒教师。
那时候,连曾家儿子都有两个三个在军中效用,想来史文恭十有八九舍不得这份官职与前程。
苏武想得清清楚楚,所以来得也快,说得也快,去得也快。
苏武起身去,众人连忙送,苏武倒也不急,自己先走,等着曾家慢慢商量,谁出城去……
回到营寨,倒也不歇息,苏武带着林冲史进李成等百十人,便往那梁山营寨而去。
绕着营寨打马在奔,便是做个侦查,如此便是直观了解。
更也让朱仝雷横等人知道,他苏武,亲自来了。
这营寨倒是建得极好,不比头前了,那营寨外的壕沟,想来也挖了许久,又深又宽……
营寨之内也是井井有条,且不说朱仝雷横两人战力如何,两人本是官军,如今这份长进,也是不凡。
这营寨,还真不好攻。
若是不能早早把梁山剿灭,还放任去,梁山这一夥大贼,要不得太久,兴许还真能成势了。
这世间之人,没有谁傻!
一圈溜完,苏武打马而回,倒也棘手,他带两千轻重骑来,就不是来攻坚的,攻坚战,不打了。
便是回头又去看看那曾头市……
或者,弄点小计策去?
试一试?贼人不中计也罢,中计就是赚。
回去再细想……即便是小计策,那就要思索清楚,谋定而动。
梁山贼人寨子里,中军大帐之中。
此时朱仝雷横二人,也是头疼不已,大帐之中,还有一人,名叫萧让,诨号圣手书生。
如今也是矮子里面拔高个,萧让也成了军师人物,只因他真是读书之辈,一手书法之外,擅长的是案牍工作,梁山上下的案牍之事,都由他负责,也算见多识广,也读过史书兵书。
无人可用之下,宋江吴用,便也只能派得萧让来做谋士之事,此番同朱仝雷横一起出征来此,献计献策。
朱仝自是主心骨,他来说话:「唉……何以那苏武竟是亲自来了?公明哥哥与吴学究不是说那苏武万万不会来此吗?只教我等一心攻打曾头市就是……」
这是抱怨埋怨,也是心慌意乱,更是朱仝对苏武,也一样有几分心理阴影,那苏武,他打过交道,谋事做事,那真是高明得紧。
苏武真来了,朱仝要与之对上,心态中,就先发了慌乱。
雷横也见识过苏武谋事做事的手段,也是皱眉忧愁:「是啊,如今这般,可如何是好啊?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两人抱怨来去,自都去看萧让,两个武夫,自要看文人想办法,就好比梁山之上,那些什麽计策之类,多出吴用之手。
萧让自是来言:「二位头领不必多担忧,此番讨伐曾头市之事,本就准备得极其充分,寨子里粮草算是充足,可久战也,只看那苏武带的兵马来,不过两千,还都是马军,而今咱们麾下这些人,都是山寨里精挑细选的精锐之辈,守好寨子,不在话下。」
朱仝只管来说:「唉……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啊,这粮草暂时是充足的,但也比不上那曾头市里的钱粮富足……」
萧让再说:「勿忧勿忧,何以那苏武只带两千人来,只因咱几路大军在东在南,那苏武自是分兵去救了,若是一旦东南之州府出了问题,那苏武只怕立马就要回援,勿忧……曾头市可以久守,那苏武定然无法久留,紧守营寨就是,只等生变!」
朱仝闻言,倒是心下松了些,点头来说:「只念我梁山上下,过得此番,招安事成啊!」
雷横也点头:「是啊,这曾头市攻下,咱们回去紧守梁山水陆,招安才能成……」
「二位头领,招安之事,定是能成!」萧让倒是认真严肃,招安这件事,对于三人来说,都太重要。
萧让何以上山来,就是为了招安,他一个读书之辈,求的就是赵官家的一官半职。
朱仝更不用说,他着实是无路了,才入了伙,求的就是光明正大活着去,一官半职都是其次了。
至于雷横,那也是奔着当官去的。
却听萧让忽然又是一语:「二位头领,咱们麾下,如今也多是精锐,那官军此时远道而来,人数也不多,此时正是安营扎寨之时,定是少了防备,不若……」
朱仝雷横听来一愣。
萧让继续来说:「不若,此时趁那苏武不备,袭击一番?若得大胜,岂不危机自解?若不得大胜,骚扰一番,也让那苏武知道我们的厉害,往后也多几分忌惮?如何?」
朱仝一听,下意识就是连连摆手:「不可不可,萧先生不知那苏武的厉害啊,他那彪马军,万军丛中也能驰骋来去,万万不可犯险。」
萧让闻言似有些失望,立马又转头去看雷横。
只看雷横也是连连摇头:「不可犯险不可犯险,萧先生,计是好计,但这计策,与苏武面前,万万使不得……」
萧让更是失望,却也无奈,便是这军中权柄,并不在他手,只能微微叹息:「也好也好,稳妥谨慎,自是无错……」
萧让显然多少有些不快,既然是好计,怎的不用呢?兵法兵书,便就是这般,敌人未稳,岂能不击?
只看眼前二位,多是少了胆气啊!
只想那吴学究在山寨里,军令哪般,自能行得……
萧让起身,出大帐远眺去,此时南边不远处,就看那两千官军小寨慢慢扎起,萧让也是连连叹息,想来是一个极好的战机,错过了。
忽然,只看得那曾头市里出来一彪人马,马军四五百,步卒七八百,正在那壕沟拒马之间的小路里在走。
萧让连忙又回大帐,说道:「二位头领,快出来看……」
朱仝雷横两人自也出来看。
萧让再说:「二位头领,那曾头市的人都敢出来了,要不要领兵前去截击,一击必胜之,好教曾头市里的人再也不敢出门来,便是给官军送粮送钱,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
朱仝与雷横一个对视,两人再去看那官军营寨。
朱仝又是摆手:「不可不可,此去击那曾头市之人,苏武必去救也,他一人三马,奔得极快,轻易出去,必是难回……」
雷横也接:「是啊是啊,我等麾下,虽都是精挑细选之精锐,但萧先生不知,那苏武麾下,更是世间难寻之骁勇,我等是知己知彼,所以稳妥谨慎,只管稳守营寨,只要不败,自还能胜……」
萧让又是叹息,兵书兵法,难道写错了?
当真让曾头市之人就这麽大喇喇来来去去,当真让官军与曾头市就这麽轻易媾和?
朱仝倒是心思细腻,明白过来,说得一语:「萧先生,万般计策,都对,但实力对比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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