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来找高大人出气(1/2)
夜已过子时,又下了一场暴雨,乌云遮蔽了月亮,临街若无通宵营业的店铺,街上便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督察院从四品经历史高仲大人,正坐在轿子上,匆匆走过西城水相街,朝着督察院而去。
也不知是何等重要的事,要令他深夜前去。
可督察院终究是监察衙门,往日里这等夜不能眠的次数其实也有许多,高仲也甘之如怡——.——·
原因在于督察院的经历史称得上真正的实权官吏,任何六品以下官僚的升迁提拔丶又或者贬滴下方,都要经过经历司两位经历史之手。
正因如此,他高仲才能在西城最好的水相街上购置出一套五进的宅子,高家并非是什麽称得上名号的世家大族,原本不过一介寒门。
可如今正因有了他高仲,便是老家青川州许多世家大族,都要给高家一个脸面。
高仲甚至觉得,自己在这经历司中再待上几载,打点好青川州许多官僚的事,往后即便调去闲散的位置,再过上一些年头,他高家有了底蕴,便也可称得上世家了。
这对于如今大虞的官僚来说,已经称得上功成名就,死后入了祖堂,他的牌匾也要放置于最上。
他思绪纷扰,想了许多,又忽然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
这是今日自苏南府新来的信件,他匆匆前去督察院,并无闲暇打开。
其实也不必打开,高仲自然知道这信中写了什麽,无非是自家那位同胞妹妹哭诉亡子之恨。
这样的信,他已经收到过十几封。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打开了那一封信,仔细读过,眼中更多了些轻松之色。
往日里他收到妹妹的信,总是不敢回复,可如今倒是可以回上几个字了。
「西蓬莱的悍匪连当朝兵部侍郎都敢去杀,流火山山主隐姓埋名许多年,想要的无非便是行事时更加方便。」
「那陈执安———.—·应当活不了太长了。」
高仲将信收入袖中。
他其实知道了自己成了司家手中的长刀,除去陈执安,也是司家欲为之事。
可高仲却觉得这没什麽不好,无非便是各取所需,甚至还能让司家欠他一个人情。
等到了经历司中任期满了,他也许便可以靠着这人情直去兵部,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其实在这之前,高仲从未想过凭着自己的官职,竟然处理不了区区一个宫廷画师。
可世上的事便是如此,那杀了他外甥的少年,一来悬天京便要在坐朝节上为玲珑公主作画,甚至还写出一阙极好的词来,名扬悬天京,令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直至他安排了何令,何令又与那王风梳达成约定。
陈执安死了,都察院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回流火山。
只可惜那陈执安不知何故,不曾死在秀霸山上,可这倒也无妨-不过只是晚一些死罢了。
「修景的仇,终究要得报了。
高仲心中这般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自顾自摇头—
杀一个陈执安,竟然还需要这般细致谋划,这个天下的事,谁又说的准?
正在这时,高仲却忽然感觉到轿子一阵摇晃,继而落地,
紧接着便是抬轿的护卫一声大喝:「你是何人?敢拦督察院的车驾?」
高仲皱起眉头,掀开轿子一看,却见一位华衣少年,腰间配着一把刀,正望着他,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容。
「陈执安?」
高仲看到陈执安腰间的那一把长刀,冷哼一声说道:「配刀在悬天京中夜行,陈执安你不知此乃犯禁之事?若是被衙门知道了,难免要下狱查办!」
那少年正是陈执安。
陈执安站在轿子不远处,问道:「高大人,你如今倒是认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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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仲神色有些阴郁:「你为何拦本官车驾?你可知这里已经离督察院不远,
不知有多少丶飞鱼注视着这里,你———-不想活了?」
陈执安摇头道:「高大人,你乃是都察院经历史,经手案子文书不在少数,
你可知那王风梳为何会在秀霸山下走脱?」
高仲眉毛几乎拧到一处,却只是冷冷注视着陈执安。
陈执安又问:「高大人,你可知周修景想杀我,又托大与我死斗,继而死在擂台之上,死的合情合理,既合乎道义,又合乎律法?」
高仲终于开口:「我不知你在说什麽-陈执安你今日持刀来此,难道是想要杀我?你可知你一旦在悬天京中杀了本官,天下之大,绝无你的活路。」
「杀你?谁要杀你?」陈执安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我来找高大人出一出气。」
出气?
高仲有些不明白。
陈执安却缓缓拔出腰间长刀:「王风梳一事让我明白许多事讲不了道理,也不应该讲道理,可高大人却似乎并不明白,于是我特地前来,好好与高大人说上一说。」
「你疯了?」高仲怒声道:「如今这些抬轿的护卫,都已然看到你的面容,
知道你的名讳,你若再次动手,难逃一个袭击朝廷命官的罪责。」
陈执安沉默不语,神蕴却已流转,锁定四名护卫,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入陈执安脑海中。
四名护卫早已拔刀,看到陈执安拔出刀来,他们身上真元流转,手中长刀散发光辉,猛然扑将上来。
四人朝着陈执安疾奔而来,手中长刀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在黑夜里映出森冷的气息。
高仲不愧是督察院大员,哪怕是在这称得上安全的悬天京中,竟然也有一位神蕴丶三位真元结果的武修护持。
刀光凶狠,直直朝着陈执安而来。
可陈执安仍然站在原处,直至那四人围攻而至。
却见陈执安长刀流转真元,强悍的刀光一闪而过,一位神蕴境界的修士顿时被陈执安斩飞出去。
他猛然一跃,左手食指丶中指凝成剑指,一晃而过,敲在另外一人手中长刀上,长刀同样抛飞而出,那人虎口流出鲜血,甚至已然伤及骨骼。
此时此刻,最强的一位神蕴护卫已然受了重伤,另一位真元护卫也已无力再战。
光是这短暂的交锋,其馀两位护卫就已经知道眼前这配刀的少年战力极为强横,即便他们以四打一也毫无胜算,更何况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
可陈执安却配刀入鞘,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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