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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轰隆的响动,我瑟缩在阶下,有些恍惚。直到那扇铁门推开一条缝,不同于吊灯的暖光流泻进来,我下意识眯着眼睛,看到门外的人走下阶梯。他的右手在滴血,一滴一滴地坠在阶面上。

    张明生的脸色很不好看。

    认识这么多年,他这样的神情,我只在最初的那几年见过。

    所以当他走到我身前,伸手要把我捞起来抱住时,我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在乎我的惧怕,坚决地捉住了我,撑着我站起来。动作中,我的余光扫见他右手近虎口处有一个血洞,正在往外涌血。他连一口粗气都没有喘。

    我甚至懒得问他是怎么找到我,刚才又发生了什么。

    张明生先是大致打量了我一番,我也跟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自己。

    我说:“我没事的,我们先出去。”

    张明生还是没说话,他将手掌覆在我的腹部,用了些力气,上下按了几次,然后抽手,换别的地方检查。

    我想阻止,但每一次都捉空。

    无奈,我只好岔开话题,问:“你没有杀人吧。”

    张明生似乎终于放下心来,他开口:“你觉得他不该死?”

    我太虚弱,无心发火,他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低下头,扶住他的手臂,想往外走。

    张明生顺势扶我,还搂住了我的肩膀,我向后弯肘,想挣开他。

    “阿潮,”他依旧箍紧我,“留在我身边,究竟有什么不好。”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几层台阶而已,我却觉得我和张明生永远都迈不上去。

    “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一次又一次地掉进陷阱,”张明生问,“爱,家庭,朋友?我明明都可以给你,我们甚至可以有小孩。”

    “不会有了,”我很快打断他,“我们不会再有小孩,我和你根本不配为人父母。说起来,我已经找到张小元,我会给他找一个更好的家庭。”

    “至于可可,”我甩开他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地向上走,“假如你肯告诉我她的来处,我会很感激你,假如你不肯告诉我,我会一直找,找到死。”

    “对了,张明生,你刚刚问我,他究竟该不该死,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我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讲,“他其实跟你很像,你说他该不该死?”

    张明生今天哭过,鳄鱼的眼泪,他的眼角仍然微微发红。只是这份残留的哀伤中,隐藏着一股戾气。

    他迈步上来,钳住我的肩膀,低声说:“这些事,等我们出去以后再慢慢讲。”

    我们很少有这样的碰撞。

    要么是他发疯,我泪水涟涟,愁苦如肥皂剧主角。要么是我徒劳地怒吼追问,他云淡风轻。

    假如我没有受伤,大概现在已经一拳打上去。我还要靠他送我去医院。

    我冷笑一声,抬头往前看。

    就这么一看,把我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张明生确实没有杀徐言宙,但他一定下了死手。

    徐言宙满脸是血,正笑着,张开通红的的嘴巴,里面血糊糊的,看起来还少了几颗牙齿。他正站在上方,手扶着门,对我们望来戏谑的一眼。

    “今天的收获不少,”他大笑着,“我要把你们两个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说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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