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求月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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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9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求月票)

    秦王的声音平淡脾睨。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位秦王会直接答应下来。

    是,对,有关系。

    然后呢?!

    武力和剑锋,才是维持计谋效果的基础。

    一切的计策,手段,最基础最本质的依仗,就是力量。

    秦王踏入计策,但是却并没有能够制裁秦王的力量。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难道要让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秦王,因为所谓的大义名义,就此自裁吗。

    怎麽可能!

    直到现在,『游戏规则』表面雍容的幕布才被撕扯下来,天下最本质最有效的规则和秩序,就这样赤裸裸得展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众多文官们忽而就安静,

    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脾之感压下来,让他们的呼吸都有些凝滞了,他们意识到,自己的一切手段,权谋,都是在屋子里面打架,讲求的是秩序和规则。

    但是,秦王正是制定规则的人。

    秦王平静迈步,从那碎裂的玉石阶梯之上走下,一步一步。

    背后是塌毁灭的赤帝最古老的大殿,是深不可见底的沟壑,是插入地面的上万把兵器,前面是乌决决的文武百官,而现在,秦王步往前,这些文武百官组成的洪流就不可遏制地朝着后面退却了,就这样分开了一道沟壑和道路。

    旧日的秩序,或者崩塌,或者退却。

    新王伫立于天地之间。

    秦王的脚步声清晰。

    墨色的袖袍翻卷,嗓音平淡,道:「天下大势,在孤,在赤帝,却不在汝等身上。」

    「米虫,硕鼠。」

    「安敢在此饶舌。」

    旧日八百年的文武百官被这样辱骂,竟然也不敢有半点的回应,秦王看着前面,微微吸了口气,暴喝道:

    「滚!。!」

    一声暴喝,文武百官死寂了一会儿,面对这样的当众折辱,终究还是有一个骨头硬的,道:「就算是秦王殿下,也不能如此折辱我等,士可杀不可辱!」

    「为护清名,不过一死而已!」

    「那你就死。」

    伴随着平淡的声音,秦王袖袍一扫。

    背后的霸主所储藏的兵器齐齐发出鸣啸的声音,煞气冲天,一道剑气扫过,

    轰鸣声音破空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回荡着,那官员面色惨白,恍惚许久,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剑气撕扯开来,振荡虚空,而如果不是这样一下失态的话,这一下当真是要将他撕扯开来。

    那一股兵家煞气肃杀惨烈,许久才消散。

    他坐在那里,双腿颤颤。

    穿着的宝蓝色文士长袍,做工考究。

    双腿之间湿哒哒了一片,一股腥燥。

    秦王笑:「既然不怕,躲什麽?」

    见到秦王是真的杀伐果断。

    众多方才还似乎是刚直肃杀,为了天下公正而不惜性命,死谏的直臣安静了好一会儿,皆是脸色苍白,顾左右而言他,唯唯诺诺道:

    「这,秦王殿下已下令,那麽,我等就告辞了。」

    秦王淡淡道:「孤说的,是滚。」

    文武百官安静,然后不知道从谁开始的,耻辱得低下头去,抱住双腿,当真是从这高台上咕噜噜的滚下去了,本来的华丽长袍,官服沾染了灰尘,看上去狼狄不堪,却听得了那秦王放声大笑,恣意张狂,百官心中没有什麽敌意和杀意,

    只有惊惧了。

    儒家的夫子说,随心所欲不逾矩。

    却还有个【规矩】在。

    秦王这样的,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过去天下的基石和准绳,拘不住他。

    众人口中的指责,拦不住他。

    开国君王,皆王霸道杂之,恣意从容,岂能受一儒生拘束。

    坐在那里的姬子昌,见得了往日那些各有傲骨,各是清高的文武百官们做了个滚地葫芦,一个个的翻滚下去,背后宫殿塌,前面百官翻滚,不知道为什麽,这般荒谬的一幕,却让他惬惬失神了,就仿佛,作为君王这个身份而背负的锁链,在这里消碎裂开来,消失了。

    姬子昌张了张口,忽觉得这些往日肃穆威严的东西,竟然是如此地滑稽。

    滑稽得让他想笑。

    后面的宫殿也都塌了,于是他就真的笑起来。

    轻笑,大笑。

    最终那笑声张狂里面,不知道是嘲讽什麽。

    只是酣畅淋漓,只是痛快!

    宫殿塌,百官滚去,挣脱金绳,扯断玉锁。

    最后的赤帝坐在那里,双腿像是路边的农夫一样张开,大笑,痛快至极,竟然是有一种往日不曾有过的恣意,见得了霸主,见得了天下,见得了英雄,见此百官,如同见虫子一样,只是箕坐,相当不客气地骂道:

    「滚快些!」

    「哈哈哈哈,滚得这麽慢,是在和乌龟赛跑吗?!「

    「哈哈哈哈。」

    百官惊,见那赤帝坐在那里,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青史记载当中,那脾睨豪迈的初代赤帝。

    此刻,这最后的赤帝,终于有先祖的气了。

    秦王和赤帝就这样看着百官用最为狼狐的姿态,翻滚着出去了。

    姬子昌过去了这段时间最为痛快的一天,他命人取了酒来,就只在这八百年前,赤帝一朝开国时的宫殿废墟旁边,和李观一喝酒,李观一看着远处的星光,

    道:「今日所见,那些官员应该是短时间内服气下来了,不过,他们被打服,恐怕也安静不了多长时间。」

    「本质上,他们就会和你为敌的。」

    这是阶级矛盾,是利益冲突。

    不是一次两次去打压下去就可以一劳永逸的。

    姬子昌道:「我知道,但是,总不能粗暴地把他们杀尽了。」

    李观一只是遗憾道:「可惜文鹤不在。」

    「他很擅长对付这帮世家和贵胄。」

    姬子昌道:「倒也不至于出动西北晏代清。」

    李观一道:「你竟然也知道他。」

    姬子昌慨叹道:「以火焚城,当代第一毒士。这位晏代清的名声,即便是我也是时有听闻啊。」

    李观一:

    1

    姬子昌一边感慨叹息,一边仰脖饮酒,和李观一闲聊的时候,忽而想到了什麽似的,手中拈着杯盏,半醉半醒道:「不过,你怎麽知道我遇到危险了,明明都已经送过我女儿一次礼物,还用了同样的理由,专门从江南那边跑过来。」

    「哈哈哈哈,你来的时候,我还真的是很惊喜啊。」

    李观一道:「毕竟是你女儿出生,我总要来看看———」

    他的声音顿了顿,狐疑道:「不过,你说什麽,我已经送过礼物了?」

    姬子昌也愣住:「是啊,在我家孩子出生没多久的时候,不就已经送过来了吗?」

    「还送了很丰厚的一笔呢。」

    李观一呆滞:「啥时候?我怎麽不知道?」

    难道我的钱还会自己长腿跑到这麽远吗?

    「没有吗?!」

    「当然没有!」

    「可是钱已经在那里了啊。」

    「哈?!」

    夜色,晚风,废墟之前,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愣住了。

    姬子昌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于是拉着李观一去找卷宗库藏,作为公主,她出生时候得到的礼物,可是都好好地储藏起来了的,姬子昌直接拿着钥匙进去了,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翻找出来了东西,拿出来,道:

    「你看,这里不是吗?!」

    姬子昌手中有一卷卷轴,把这个卷轴展开来,里面明明白白写着。

    【秦王李讳观一送礼拜帖】

    下面写着所赠的各种各样的礼物。

    各种物件,礼数,都完美符合一位王侯的规程。

    只是姬子昌看到,那脾的,霸道的,和霸主对冲斯杀,也大笑令那百官滚的秦王忽然惬住了,那种烈烈肃杀的气息似乎从眼前青年身上消散离开,李观一伸出手,拿起来这卷轴,脸上出现了一丝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轻笑起来:「果然是这样—

    李观一靠着墙壁坐下来,手指抚摸着那笔锋,道:「是大小姐的笔迹。」

    姬子昌疑惑道:「大小姐?」

    李观一点了点头。

    他展开卷轴,看到了里面用他的笔迹和口吻表达了对于赤帝的恭喜,这种口吻,就连和李观一的关系不错的姬子昌都没能够看出不同,在收到礼物的时候,

    只是和旁边的文贵妃感慨,这位出身于草莽的秦王,武功强横也就罢了,在这些规章礼数之上,竟然也是如此娴熟。

    世界上当真有如此的完人吗?

    只是那时候,李观一还在战场之上,和姜素搏命,哪里能够有这个时间?

    是那还在南陈的大小姐为他解决了战场之外,各种各样的事情。

    姬子昌听李观一说完之后,醉的大笑起来,道:

    「哈哈哈哈,那她肯定是最了解你不过了,模仿你写的东西,我都没能看得出半点的不对!」

    「你啊你,只知在这天下拼杀———」

    「当真是内助。」

    姬子昌喝了会酒,忽而问道:「什麽时候成婚?」

    李观一道:「还不行。」

    「还不够时候。」

    「天下大乱,四方没有一统,突蕨草原的铁骑还在边关蓄势待发,我还不能够停下脚步。」

    姬子昌大笑,伸出手指指着眼前的秦王,似乎是发现了什麽似的,得意大笑「哈哈哈哈,不曾反对!」

    「未曾想到,你也有这样一个人在。」

    李观一仰脖饮酒,轻声回答道:「美人恩重。」

    这一路走来,大小姐并不在他的身边,但是却永远不曾离开,如同长风一样,经常会没能察觉。

    但是一回头,永远都在。

    姬子昌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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