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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从门外推门进来。见他被吓醒,

    妻子拉开了窗帘,午间的光洒了进来,卧室一片明亮。

    妻子又拿出温毛巾为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并且温声道:“是又做噩梦了?没事没事,这都是梦啊!哎,怎么回事?午睡都能做噩梦?”

    妻子的声音又柔又软,往日都会让嘉天诚心中无比熨帖,然而此刻,嘉天诚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噩梦了。

    尽管距离亲眼看见投资人变为大黑鸟已经过了好几日,嘉天诚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惶恐不已。

    甚至在之后的梦中,他都会反复梦到类似的场景,每当他梦中出现任何人,投资人,他的好友,他的合作伙伴,甚至于他现在的妻子,只要他看清他们的脸或者试图与他们说话,他们便会全部化作一只黑色的大鸟,落到他的肩膀上,然后重复着对他说着那么一句话——

    “大法官静候与你会面。”

    然后在他听清这句话之后,嘉天诚就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陷入无边的惊悸与不安之中。

    他从投资人办公室离开了五天,也就做了整整六场噩梦,只要入梦,无论是长梦还是简单的瞌睡,都是如此。

    甚至有时候当嘉天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那只黑鸟下了咒,其实他从来未曾离开过那个可怖的办公室,而那只黑鸟也未曾离开过他,而是变成了他身边所有人。

    当他脑中有了这个想法,在他妻子给他搽完汗,又一次凑过来想轻抚他胸口安慰的时候,嘉天诚就大叫了一声,挥手把妻子推开,然后大声叫喊起来:“滚!都给我滚啊!滚出去!”

    妻子生气了,拧起了眉头:“嘉天诚!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癫?!”

    这确实是妻子,她也没有说那句话。

    嘉天诚这下终于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他支撑着身体坐起,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像是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

    见他这样,妻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拿起毛巾,靠近了些,温声软语道:“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每次睡不好?瞌睡都打不了。这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不如明天咱去A市找个医生……”

    “A市!”这个关键词让嘉天诚回过了神,然而他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去A市有什么用!找过了!那个小兔崽子早跑了!工作也不要,房子也退了,连电话也打不通!哪也找不到!肯定是她早知道了消息,所以才……”

    嘉天诚没对妻子说过公司的困境,更没说过关于嘉肴的事,妻子只知道嘉天诚前些日子有因为工作去A市出过差。

    “什么小兔崽子?”妻子只能联想到自己离家出走还没有音讯的儿子,就误以为嘉天诚去A市找儿子去了:“宝辉去了A市?你怎么没和我说?该我和你一起去啊!”

    “他?”提到儿子,嘉天诚更气了:“我还找他?这个混账东西!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回来!”

    “哎!”听嘉天诚骂儿子,妻子不乐意了:“你怎么当爹的?还不是你当时打他,他才跑出去的吗?他丢了你不着急?”

    “急急急!急个屁!”嘉天诚现在根本没心思管儿子的事,在他看来他儿子决计是在哪花天酒地和狐朋狗友混呢。

    之前儿子跑出去,也是因为不知怎么染上了赌瘾,结果赌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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