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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野猫成灾,每只都是他捡的。

    小猫在医院查完身体做完绝育,一周后要是没人领养,他就带回来。

    他养猫也没那么细,随意往园子里一撒,爱去哪玩去哪玩。

    饭点一到他吹个口哨,四面八方就涌出十几只猫,井然有序地在他脚边排起长队。

    荷花池里没锦鲤,只养着一池子草鱼。

    他光着上身走到池边,咬着根粉笔似的戒烟糖,把鱼竿往池里一甩,很快就开始上鱼。

    钓一条给一只猫,只只都有,禁止哄抢。

    猫咪吃完鱼就舔舔爪子洗洗脸,溜溜达达往后院走,那里有提前放好的猫粮。

    得闲地方很大。

    被改造成茶社之前,它是枫岛最大的一座废弃古庄园,占地1.8w平方米。

    裴溪洄大学毕业那年,靳寒把它买下来送给他,让他看着弄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玩。

    那时这还是一片荒芜破败的园林,裴溪洄用一整年的时间一点点把它改造成现在这样。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室一景,包括后院那个丑兮兮的葡萄架,都是他自己归拢的。

    以园内最大的竹林假山为界,整座庄园分前后两块。

    前院卖茶,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亭台水榭,客人可以坐在小亭子里品茶聊天。

    后院是生活区,裴溪洄和猫住在这里,偶尔也会请朋友来玩。

    将前、后院完美隔绝的竹林假山里,有条曲折蜿蜒的河道,连通后院的荷花池。

    他买了两艘画舫停在河道上,有月亮的晚上,供客人秉烛夜游。

    河道两旁栽着樱花树,时节到了两岸的樱花就会飘飘洒洒落满河。

    最有意思的是河上还架着座拱桥,桥上站着个仙人打扮的老者,手持一只大肚长嘴铜壶,倒给桥下经过的人喝。

    这一杯是免费的,算是小彩蛋。

    没人知道壶里装的是什么,每天都不一样,全看裴老板心情。

    他心情好就请人喝最香的茶,最烈的酒,最甘甜的山泉和最醇的汤。

    心情不好就在壶里装满醋,路过一个客人就酸一个客人的牙。

    -

    “师傅,你说我比赛的时候用哪套茶具泡茶啊?”一个十七八岁脸蛋圆圆憨厚到挂相的男孩儿从前院跑过来,凑到裴溪洄跟前问。

    这就是他下午要带去参加茶艺大赛的小徒弟,带在身边教了一年。

    天赋、手艺、茶道修养哪哪都好,就是心态不行,这么个小比赛都紧张得睡不着觉。

    裴溪洄笑了声:“嘿呦少爷,那不您想用哪套就用哪套嘛,您要高兴拿我手泡都行。”

    “哈哈,那我想用您那套冰裂纹的。”

    “真敢挑啊,上来就要我最贵的。”

    “那套好看!”

    裴溪洄一抬下巴:“拿去吧,仔细点用。”

    小徒弟兴奋要蹦起来:“真的啊?我真用啊?那我要手一抖给cer喽咋办?”

    “还能咋办,我跟着听个响儿呗。”

    “那必定不能让您听到响!我宝贝着用!”小徒弟朝他敬个礼,一步一颠地跑了。

    他一走,裴溪洄脸上的笑立刻就消了,眼里冷得像藏着把刀,情绪实在是不高。

    他昨晚做了一宿梦。

    一会儿梦到靳寒醉醺醺地朝他笑,说生日愿望是想要一个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家人。

    一会儿又梦到靳寒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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