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新朱雀大街,供奉凌烟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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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该猜到李瑄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唯有整军备战,捍卫王庭权力。」

    莫贺达干此时已经被任命回纥宰相。

    他与移地健命运同体。

    一旦让叶护太子回归,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莫贺达干建议移地健向大唐服软,只是抱着一丝希望。

    在忤逆李瑄,获取权力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有所准备。

    李瑄让移地健自缚双手,到长安认罪,明显没留任何馀地。

    「唐军会何时来攻,又有何等方略。」

    移地健问莫贺达干。

    相比于自己的这个堂兄,他领兵出战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莫贺达干在诸部军中有威望。

    「回大可汗,今年冬天应该不太可能。大规模出兵需要准备。或许大唐为虚张声势,一两年内,不会来攻。」

    莫贺达干不好做出判断。

    不论大唐是否进攻回纥,他只希望李瑄不会御驾亲征。

    天可汗在草原无人不知,哪怕是小海(今贝加尔湖)畔的小部落,也知道中原天可汗神威盖世。

    只要李瑄不亲自出征,莫贺达干相信回纥健儿有十足的把握,将来敌歼灭。

    「可恶!我先把那个懦夫的妻儿处死,以泄心头之恨。」

    移地健不想失去权力。

    在草原大会盟的时候,四方部落高呼大可汗的感觉太美妙了。

    他认为一切皆因叶护太子,是叶护太子上蹿下跳,使得他无法巩固权力,发展势力。

    「大可汗不可。杀死他的妻儿,不会起到任何效果。反而使四方部落不再服德。现如今,应该赏赐四方部落,留心大唐太原丶朔方丶河西等方向的动静。如此在危急关头,才能号令诸部。」

    莫贺达干向移地健劝说道。

    回纥大联盟中,已经有不可控制的部落出现。

    原因很简单,磨延啜遗诏废除并杀死叶护太子,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是以许多亲近叶护太子的部落不服气。

    且有如日中天的大唐,天可汗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对一些非回纥的胡人来说,投靠回纥需要纳税,投靠天可汗也需要纳税。

    又有什麽区别?

    说到底,回纥汗国的根基太浅薄。

    莫贺达干认为,风雨飘摇的时候,团结最重要。

    「听兄长直言!」

    移地健握紧拳头,打消将叶护太子妻儿杀死的想法,开始笼络四方部落,整军备战。

    他又听从莫贺达乾的意见,减免附属部落和族人的赋税。

    声称若叶护太子引狼入室,比以往更重的赋税,将由族人去扛。

    在一套组合拳下,移地健笼络一部分人心。

    但回纥远远没有当年突厥汗国的实力。

    或许回纥人会追随移地健到底。

    然旧突厥诸部丶九姓铁勒中,二五仔遍地。

    他们在得知天可汗的「声讨」后,已经有听调不听宣的迹象。

    移地健终究年轻,无法如磨延啜一样震慑住草原诸部。

    ……

    九月中秋节后,云南王阁罗凤入长安,朝拜至尊。

    凤伽异回国后,已尽向阁罗凤阐述。

    大唐灭吐蕃,使南诏再无屏障,也无资格对抗大唐。

    与唐两次大战,虽然胜利。但激起大唐民愤。

    杜甫的《兵车行》虽是抨击李隆基穷兵黩武,暗讽杨国忠。

    但自信昂扬的大唐百姓读起来很不是滋味。

    李瑄用「华夏」,用诸多理念,使得民族主义抬头。

    在这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时代,不可能去遏制这种思想。

    南诏也唯有成为大唐都护府一条路可走。

    阁罗凤的决定是明智的。

    大唐兵马进入云南,可以迁徙百姓。

    分走王室许多权力,但也让南诏王室,可以和龟兹丶于阗王室一样长存。

    李瑄承诺「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不论将来云南都护府的路在何方,最起码王室血脉得以延续。

    「拜见至尊!」

    李瑄在太极宫太液池的亭子内召见阁罗凤。

    阁罗凤向李瑄恭谨一拜。

    上一次他来长安的时候,还不是国王,与李瑄有过几面之缘。

    那时李瑄是大非川之战击溃吐蕃,生擒尺带珠丹的大英雄。

    阁罗凤尊敬备至。

    在宴会上,他觉得人中之龙,不过如此。

    现李瑄摇身一变,已经坐稳皇帝之位。

    只叹物是人非。

    他一直在想,没有杨国忠该多好啊!

    南诏应该还是独立的存在。

    他出太和城的时候,令巫师占卜,是为大吉。

    有的时候,福祸相依。

    南诏人的命运,只能由历史去判定。

    「不必多礼,来人,赐座备酒。」

    李瑄吩咐一声。

    侍从将一个「太师椅」放在桌前。

    这椅子和李瑄的椅子同高。

    这就是改良家具的成果。

    政事堂,各部丶各院,一律换成椅子。

    并允许民间使用。

    春秋以来的跪坐,一直沿袭至今。

    不少大臣腿脚不便,多半是跪坐的原因。

    现大唐人喜爱胡床丶胡凳,不是没有道理。

    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谢至尊!」

    阁罗凤小心翼翼地坐下。

    在云南,他是国王。

    在巍峨的太极宫中,面对大唐皇帝,他是一微臣。

    入宫以来,他见与十年前的迥然不同。

    朱雀街上的道路,宛如神迹。

    在新奇之下,宫殿内的石砖都不如水泥路美好。

    水果丶点心丶美酒很快就被宫女呈来,放在桌上。

    「臣已道听百国盛会,千年烟云,尽至长安,观百花齐放,身为番邦,未能亲至,请至尊见谅!」

    和其他番邦不同,云南王阁罗凤称李瑄为至尊,以示意自己是内臣。

    如他的父亲皮逻阁一样,爵位是越国公,授开府仪同三司,后又加上柱国。

    「现云南王前来,亦是一样。我们老友叙旧,随时随地可行。」

    李瑄微微一笑,向阁罗凤举起酒杯。

    云南都护府在剑南以南,黔中以南。

    现在那一带许多地区无法「改土归流」,就代表大唐不可能直接对云南都护府进行掌控。

    还是老办法,先驻军。

    然后试着移民。

    再修路。

    一步步来,云南在汉化过程中,接受大唐先进文化思想,迟早会对大唐产生认同感。

    「臣不胜感激。」

    阁罗凤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他身为王,面对李瑄的话语,也总能产生共鸣。

    李瑄的伟大魅力,令他不自觉肃然起敬。

    随后的一个时辰,李瑄与阁罗凤一边饮酒,一边了解云南的情况,以及周围的部落丶国家。

    南诏是阁罗凤的父亲在大唐的支持下,统一六诏,建立的新兴国家。

    几乎没有底蕴,在那片山地险峻的地方,交通极不完善。

    李瑄看地图,从南诏太和城,开辟到印度洋,需要一千多里。

    焦阁罗凤虽然打败一次骠国,占领骠国一些地盘,但骠国依旧是南诏南扩最大的敌人。

    还有什么女王国丶陆真腊,六诏馀孽丶各姓蛮族。都是阻碍!

    李瑄明白当前的大唐不可能吞并东南亚。

    但他还年轻,可以用数十年的时间,对物产富饶的东南亚进行吞并。

    他计划从两个方向。

    一是岭南的交趾郡。

    二是云南都护府。

    而且李瑄梦想是让大陆打通至印度洋的出海口。

    他要彻底消化这里,使成为华夏之一。

    所以,云南对李瑄重中之重。

    李瑄与阁罗凤饮酒的时候,不断地给阁罗凤画大饼,支持他扩张。

    在打败骠国后,向西南扩张。

    李瑄笃定西南是海洋,至孟加拉湾,与天竺隔海相望。

    大唐要在那里发展一个如南海郡一样的重镇,以辐射云贵川地区。

    大唐会为南诏提供优质马匹,粮食丶铠甲。

    必要的时候,蜀郡都督府的兵马,会帮助云南兵卒开疆拓土。

    「西南千里,便是大海。若将云南王能饮马海洋,你的画像将在凌烟阁,世代受供奉。大唐的史书也会为你列传。」

    酒酣耳热的时候,李瑄指着凌烟阁方向,向阁罗凤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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