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杀机直来(1/2)
细雪纷纷,夹杂火花。
王府内打斗声震天响,但也不知内里具体打成什麽样子—-武魁级别的高手搁那儿厮杀,寻常宗师靠近都得被馀波震死,顶天也就离远点,站高点用望远镜往里面看,但偏偏火光漫天,一片赤红,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直到打斗声止,火焰滔滔之中,漫天雪花还未靠近,便被高温融为水珠,不时有屋舍因为火焰而倒塌发出『轰」的闷响与火星爆裂声。
空气中都弥漫着飞散的火星与不知名的漆黑物质。
「呼一一呼一一乌达木浑身血肉模糊,已经近乎看不出人样,一柄长剑自他的肋下穿过,透体而出,单单是站在原地一小会儿,他的身下就已经流了一滩乌黑血泊,他此刻大口大口喘着气,鲜血自他的口鼻滴下。
这模样极为凄惨,简直只剩半口气--但他却是场中唯一还站着的人。
枪魁陈期远,披头散发,一杆黑枪洞穿他的腹部,将其钉在一块滚烫的巨石上--竟是被自己的血鳞枪给钉住了,他后背被滚烫巨石烫得滋滋作响,隐隐有烤焦的味道,但他的双手却垂在身侧,鲜血顺着指尖淌下,连拔出血鳞枪的力气都没有。
而武功山掌教,归一真人,号称中原武魁前三的人物,此刻也是模样凄惨,倒在一堆废墟之中,身下有一条蔓延三丈有馀,深数尺的沟壑,沟整表面满是鲜血——-归一真人近乎半个身体都陷进了地里,胸膛前还有一道掌印,显然是被乌达木一掌拍进地里而后硬生生犁了过来。
但武魁不愧是武魁,生命力就是顽强,照理说身处火海,还没被烧死便要先缺氧而死,或是吸入了什麽有害物质中毒而死,而在场三位武魁,竟是凭一口龟息之法硬顶着火海厮杀了一场,此刻三人还没一个断气的。
陈期远咳出一口黑血,断断续续,满口脏话,「妈,妈的———..-前朝就——.-就活着的老怪物,
果,果真不同凡响—————老,老子用十二成的功力,都奈何不了你—————.嘿?你妈—————.居然单凭功法,
就—伤口就开始愈合我干你娘.
乌达木仍然在大口大口喘着气,若是细细看去,还能看见他那浑身伤处已经缓缓长出了肉芽··看上去有点恶心,但这恢复力还是人?
要是他身披清影玉衣也就罢了,如今单凭功法,就能做到低配版『肉白骨』,也难怪陈期远要骂娘。
归一真人口鼻也渗出血沫,断断续续道:「功法——--特性罢了--小西天的内功,还能祛毒—————-只,只是这,这家伙也不知参悟了几件九锺,莫,莫不是已经要得道飞升了?」
乌达木缓了一会,恢复了些气力,便一手拔出自己肋下的长剑,将其倒插在地,旋即好似体力不支,跟跪了一下。
只是拔出长剑,理应鲜血喷涌,但他只是单留下两处血洞----约莫也是功法之效。
他站直身子,挺拔如松,眼神凶狠,桀骜扫视了一眼陈期远与归一真人,旋即嘲弄道:「洛述之想试探我—如今可是试探出了?」
归一真人吐了口血沫,冷冷一笑,「今日————我与枪魁杀,杀你不得,死在此地—————-但心里有谱!常,常言天机莫测—-如今呐,可算是测出你的本事!今日过后—太子定知两位武魁都奈何你不得!我们也不算白死———」
「得了吧····.什麽狗寄吧太子—·.」陈期远笑一声,「老子—··黄泉路上跟你打赌—·.为帝者,定是赵无眠——.哦不对,是公主——」
「被打的脑子都坏了?赵无眠当什麽皇帝?当个皇后还差不多,剑宗,小西天都站在他身后,
背景也说得过去-——-.」将死之际,归一真人显然看得很开,毫不留情地嘲笑陈期远,只是笑两声就咳出一口血。
「那你算一卦?」
「算就算-」归一真人强撑着举起小臂,想从怀中拿出铜钱。
乌达木微微一笑,虽然伤势可恐,但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温和,口中道:「都这时候了还内—.你们离人什麽时候才能举国同心说着,他四处张望一眼,却是在火光中,寻出了他入太原时随身携带的油纸伞。
这油纸伞也不知是什麽材质,伞面已经烧了个乾净,但伞骨却连弯曲都不曾。
乌达木手指轻捻伞骨上的焦土,口中悠然道:「自我入关,听了不少次赵无眠的名字,枪魁对他评价如此之高,那我倒是该考虑考虑,此次一行,是否该顺道杀了他-—---毕竟中原的人杰太多,
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陈期远眼角一抽,「他若活着,大离定然因皇位之争而内乱不止·——」
「咳—————」归一真人忍不住咳嗽了下,怒道:「枪魁!你还配是中原武者!?大离内乱对你有何好处?」
「老子管你内不内乱,老子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管你洛家的江山?赵无眠只要能帮王爷复仇,
便是江山破碎,老子也认得!」
眼看这两人又当着他的面吵起来,乌达木揉了揉太阳穴,又笑了笑,
「晋王将兵权留给了赵无眠----这二十万晋军,比起被赵无眠统帅,那还是群龙无首更有利于我大坤———至于中原内不内乱———
乌达木顿了顿,继而微微摇头,
『洛述之也好,赵无眠也罢,这两人谁掌权,的确是个问题,但一来枪魁与晋王对赵无眠的评价都如此之高,那给你们个面子,把他视为我等草原大敌好了,二来即便赵无眠死了,洛朝烟已入局中,脱身不得,照旧会引起中原内乱—-所以还是杀了赵无眠更为稳妥。」
话音未落,却看归一真人取出铜钱,屈指轻弹,那铜钱瞬间化作一抹残影,朝乌达木的脖颈激射而去。
乌达木话音一顿,微微偏头,闲庭信步间便躲过了铜钱。
陈期远也吐了口血沫,「给你—制造机会都—.把握不住—.废物—
归一真人笑了一声,洒脱吟道:「云在青天水在瓶,世上焉有心想事成?」
乌达木微微一笑,并未恼怒,而是又看了两人一眼,终于露出本来目的,「留你们一命,给你们个活下去的机会———」」-太子洛述之为保皇位,残忍无道,不配为君,与其为他效命,不如投我大坤?」
陈期远与归一真人闻听此言,微微一愣,难怪搁这儿和他们两人闲聊呢,原来是想招安。
陈期远摇摇头,「乌达木啊乌达木,我姑且不论————」-你——-你难道以为,那道士是为太子才来杀你?他是为大离江山——.」
归一真人淡淡一笑,闭上双目,「给个痛快吧-—--此次出京,何止师弟算了一卦—-老道我啊,也给自己算了一卦————.」
乌达木眉梢轻,略显不忍,显然是极为看重陈期远与归一真人的实力,若是他们二人能为草原所用该多好?
可惜.—·—
乌达木笑了笑,「云在青天水在瓶,小道所言极是,世上焉有心想事成?」
陈期远默默闭目不言,只能在心底道,苍花娘娘啊苍花娘娘,你可别把赵无眠带来太原-—-这不是把他往龙潭虎穴里推吗?
而苍花娘娘其实就站在王府外的一处高楼之上,身为武魁高手那极强的五感,可透过火光隐隐知道王府内的战局情况。
三人在聊什麽她听不见,但局势却是能感知个大概。
府内三人都受了重伤,但乌达木状态要好一些,若是她此刻出手,估摸可以藉机杀了乌达木?
苍花娘娘柳眉紧燮,她也说不准,此次厮杀,陈期远与归一真人可是逼出了乌达木不少底牌,
但他底牌好似无穷无尽似的,全是新花样。
她此刻贸然出手,可能还是会吃亏。
但苍花娘娘能修行至武魁境界,自有傲气,并不会怕了乌达木,只是她一出手,厮杀间便顾不得归一真人————-所以还是先让乌达木把归一真人杀了她再出手,方可利益最大化,至于枪魁——-死不死,活不活,苍花娘娘不感兴趣。
这乌达木怎麽这麽多话?到底还杀不杀了?
不过在他的感知中,乌达木却是先走向了陈期远—看来是要先杀他。
陈期远听着乌达木逼近的脚步声,早已生死看淡,心情并未有所起伏。
便在此时,一道彗星般的身影自王府之外猛然撞进府内,汹涌的火光硬生生被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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