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三条线索(2/2)
不过时至今日,赵无眠还没见过这位传闻中的武魁前三-但真要堂而皇之上门,两人也得把狗脑子打出来,毕竟赵无眠都把他师弟杀了。
当时太原之行,苍花娘娘前去追杀归一真人,目前也不知如何了,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罢,洛述之又眼神复杂地饮下一盅,「看来我与你犯冲,那晚才刚准备实施计划,你便前来盗取九锺,给我惹事。」
「你给我惹的麻烦也不少。」赵无眠望着酒盅内晶莹玉润的酒液,回忆了下自己曾看过的《江湖豪杰榜》,没见过什麽所谓的『木菀菀』,料想的确是化名。
他继续问:「木菀菀男的女的?」
「锦绣坊只有姑娘。」
「江湖有易容之术,别说面容年龄,便是伪装性别也不成问题。」
「那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洛述之继续饮酒。
赵无眠倚靠在椅上,手指轻点着桌面,「当初我潜入东宫,曾听林公公言,
我的挽月弦根本就不入流,可是实话?」
「不假。」洛述之微微颔首,「挽月弦乃萧远暮的独门武学,林公公确实说过你那时用出的挽月弦,不过是照猫画虎,有祸水东引,栽赃太玄宫之意,但一月来,你的挽月弦已是大成,因此我们又在怀疑你那晚是否只是藏拙——.」
是藏拙,还是用奈落红丝推演过挽月弦才有如此进益,其实赵无眠也说不准他觉得其实两者都有,因为沈湘阁曾向他演示过挽月弦刀法篇,却是恍然察觉他曾将其改良过-—-—--改良一门武学,即便有奈落红丝,恐怕也没那麽简单,定然是要对其中气劲,用力等细节了如指掌,更何况这可是萧远暮的成名武学,本身就已经极为完美。
总之,去找萧远暮总没错的。
想着赵无眠就一阵牙疼,那女人到底在干什麽啊?怀孕了准备生娃不成?
「萧远暮近来在做什麽,你可知道?」
洛述之回忆少许,才淡淡摇头,「她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没怎麽关注,且行踪缥缈-—--」一个顶尖武魁,哪有那麽容易知晓具体位置?若非如此,我直接召集天下武魁去草原点了乌达木不就好了?」
赵无眠不由端起酒盅抿了口,思考良久,才又问:「寒玉蛊,你从何而来?
一「寒玉蛊?」洛述之想起那是他早在十年前便交给巫明用以毒杀乌达木的东西,便道:
「当年归玄谷谷主带着寒玉蛊隐居山中,前朝贪图此物,派人前去围剿夺宝,反而折了名武魁高手,后谷主辗转各地,最后不知落脚何处,过了几十年,
约莫是等他身死后,才有一人手持寒玉蛊,进献前朝,
后来那人成了当时的前朝国师,乃是乌达木的师父,名为季应时,乃是中原人,不过他当了没几年国师,等乌达木接任后,便辞职还乡,不知踪迹。」
洛述之顿了顿,又回忆了片刻,才道:「我手上那寒玉蛊,本是前朝国库留存之物,你若想寻其馀寒玉蛊,恐怕当今天下,也只有季应时的后人掌握炼制之法。」
虽然这线索隔得有点远,但总归是知道了点东西。
赵无眠的仇家用寒玉蛊杀他,而只有季应时的后人会炼制寒玉蛊---哦,紫衣姑娘也会,但她是提取了赵无眠体内的寒玉蛊后才琢磨出来的。
「季应时可有势力?江湖门派之类的东西。」
「不清楚,他辞任前朝国师后,便没了踪迹。」洛述之摇头,「而且这都是陈年烂谷子事,我自己皇位的事还没操心完,哪有馀力去操心这些?除非他就是真正的太玄宫宫主,意图颠覆大离,那我才要认真对待一二。
说罢,洛述之又想了想,「不过乌达木都还活着,季应时说不得也还活着---若他真活于世,如今恐怕也能称上一句『半仙』,乌达木与萧远暮加起来估摸都不是他的对手。」
赵无眠沉默,望着酒液,久久出神,谈了半天,其实也就三条线索。
归一真人,季应时,与早便知道的萧远暮。
季应时不知,但萧远暮的太玄宫总舱在江南,而归一真人的武功山在江右--江右其实就是江西,取自『自江北视江南,江东在左,江西在右』的说法。
共同点是离京师都有千里之遥,骑着千里马,算上路途吃住,跋山涉水,等抵达时都开春了。
要寻萧远暮,直接下江南想必有所收获,但若要寻归一真人,还得先找到苍花娘娘,说不得那老道士都被她杀了.-至于季应时,目前还没任何线索。
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馀下的疑问便是洛述之也不知,问也百问。
洛述之便抬眼看他,「还不走,等着嘲笑我?
赵无眠端起瓷瓶,为自己倒了杯酒盅,口中道:「没什麽可嘲笑的,你的计划除了步子太大扯到蛋,以及毫无人性外,其实还不错,若不是遇见了我,事成可能性不小,一旦乌达未身死,你收拢残馀晋军,翌时,无论是大离江山,还是你的皇位,都可无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洛述之事到如今,看的很开,如他所言,败则败矣,死则死矣,便是败,也得有皇家气度,而不是歇斯底里。
欣然赴死便是。
他轻晃着酒盅,眼眸出神,不再言语。
赵无眠饮尽最后一口酒,起身离去。
洛述之站起身,偏头望着赵无眠的背影,忽的将他叫住,「赵无眠。」
赵无眠回首看他。
洛述之又沉默了片刻,面对这个坏他大事的仇敌,想说的话很多,但最终落在口中,也不过是洒脱一笑,问道:
「杀乌达木,夺二十万大军,窃真珠舍利宝幢,我都没能做到----如今二十万晋军归于你,小西天也入了你的船,而最后的『杀乌达木』——」-你可是会杀他?」
赵无眠微微颌首。
洛述之笑容愈发灿烂,朝赵无眠拱了拱手,竟是行了一礼。
「替外公报仇之事,尽托于你手—————多谢了。」
赵无眠负手看他,而后移开视线,淡淡道:「安心去死吧。」
洛述之哈哈大笑,「若你真能杀了乌达木,那我此计,倒也不算败得一塌糊涂,至少———·让乌达木与你结仇了不是?」
赵无眠没有回答,离开书房,沈湘阁正极为大逆不道坐在龙椅上,撑着侧脸,架着修长双腿,华贵裙子堆出褶皱,将一双美腿衬托得极为有型好看,绣鞋被她脱下一小半,正在脚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深冬,她穿着厚厚的棉袜,看着就很暖和。
此刻殿内的尸首已经被收拾乾净,殿内的宫人早便被丞相给支走,不然沈湘阁也不会坐龙椅,否则第二天沈丞相就得辞官。
赵无眠看了眼她的双腿与小巧脚丫,不由想到一个典故·-炮打金銮殿。
不过场地对了,人不太对———·沈湘阁也不是天子。
沈湘阁轻晃着小腿,警了眼赵无眠,露出笑容,「喜欢本小姐的腿?跪下来叫我声湘阁姐姐,我就让你摸。」
赵无眠没搭理她这话,而是问:「你对苍花楼有何了解?」
沈湘阁微微一愣,心底微慌,暗道自己什麽时候露了破绽?绣鞋直接从足尖儿摔落下去,她不动声色道:「我一介深闺小姐,和幻真阁能有什麽交集?」
「有事找苍花娘娘,问一句而已—————你鞋子掉了。」
沈湘阁放下心来,为了掩饰方才的失误,便用足尖勾起鞋面,而后探出单腿,将绣鞋踢到赵无眠怀中,「你今天的表现不错,这麽轻松就夺了皇位,让本小姐也混了份从龙之功---这绣鞋赏你了,你想拿来干什麽都行。」」
赵无眠翻了个白眼,来至龙椅前递过绣鞋,「深闺小姐可不会这麽调戏男人沈湘阁娇笑一声,双手按着龙椅扶手借力,探出那没穿绣鞋的脚丫,「因为本小姐知道你有色心没色胆--给我穿上吧,你总不能让宫中其他男人看见本小姐的脚吧?」
「他们看不看你的脚,关我什麽事?」
「你对本小姐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丁点占有欲?」沈湘阁撑着侧脸,微微仰首,精致动人的熟美面庞带上几分媚意,脚丫轻轻摩擦着赵无眠的小腿,而后向上攀去-————-其实还是老一套,光蹭赵无眠的裤子。
这女人总是一副很妩媚,好像很有活儿的尤物模样,结果就连调戏人都不敢隔着衣服碰一碰身子。
就这还调戏人?还说我有色心没色胆?
赵无眠直接将绣鞋套上她的脚丫,指尖稍微碰了沈湘阁的脚儿一下。
沈湘阁顿时宛若电击,直接从龙椅上弹了下来,美目带着几分错愣瞪着赵无眠,「你做什麽!?」
赵无眠哈哈一笑,「劳烦沈小姐先守在此处,等朝烟回来,再决定如何杀他,我先出宫一趟。」
赵无眠转身离去,望着他的背影,沈湘阁气得牙痒痒,但一想到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根本不是赵无眠的对手,只得坐在龙椅上,脱下绣鞋,小手在赵无眠方才碰到的地方轻揉着。
女儿家的脚是能随便碰的吗?还说不是登徒子?也就苏青绮觉得你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