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剪不断理还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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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剪不断理还乱

    雨点垂落,残垣断壁,瓦砾堆积,行人惊悚,街道上还弥漫着宁中夏调动内功时蒸发而出的白雾,也有不少被吓到的小娃娃,豪陶大哭。

    若是让不知情者看了去,还以为这里进了几十个土匪烧杀抢掠。

    赵无眠收起无恨刀,挨家挨户道了歉,安抚受惊百姓--不过他身上也没带钱,便表示稍后会有朝廷中人前来赔偿。

    当然,赵无眠别说是身上没带钱,他压根就是一点家底都没有,因此这笔赔尝估计还是得洛朝烟给他出。

    观云舒望着赵无眠的背影,打起架来凶悍无比,此刻倒是温和有礼-·-她移开视线,四处张望一眼,俯身捡起那一截断刃,打量少许---碎成这样,若想再修好,只能回炉重铸了。

    到了那时,此剑,可还是此剑否?

    观云舒摇摇头,便看远处影影绰绰,不少人飞身而来。

    其中为首一人来至赵无眠身前,行了一礼,打了个招呼,「侯爷。」

    赵无眠其实还有点不习惯别人叫他侯爷,自己一个江湖浪客,一夜之间竟是成了大离王侯,也的确有些适应不了,但面上并没有什麽起伏,微微颔首,「你是?」

    「在下沈炼,自幼生活在沈府,被赐姓『沈』,算是沈府的红花棍。」

    「哦?你这名字,倒是适合去侦缉司办事。」

    「阿?」」

    「呵呵,不用在意,三个贼人意图行刺我,这岂不就是把大离朝堂的脸面压在地上踩?其中两人我已经杀了,还有一人,乃是幻真阁宁中夏,他逃了。」

    沈炼眨眨眼晴,看了观云舒一眼,又看向赵无眠,没在这种细枝末节多嘴。

    行刺未明侯的红颜,那当作行刺王侯也无所谓,都知道赵无眠是圣上红人,

    没人闲得蛋疼挑刺。

    观云舒望着赵无眠,心底又是暗叹一口气。

    沈府门客,别看他们在赵无眠面前卑躬屈膝,但在江湖,这些人哪个不是名镇一方的活阎王。

    单就这个叫沈炼的,江湖绰号『阳司公』,与他相对的,乃是『阴司公』,

    都是顶尖宗师,算是沈家明面上最强的武者,又有官家背景,可以说一般江湖客都不配同他说话。

    但如今呢?

    如此,便愈发显得赵无眠与她身份悬殊。

    苏青绮,沈湘阁,慕璃儿,都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她观云舒不一样.··她是纯正的江湖客。

    观云舒心底其实不希望赵无眠是公家人,自然也不想他用公家身份,便认认真真道:「他们是来杀我的,与你无关,你想替我出头,我很感谢你,但你不用说谎·————江湖事,江湖了,便不劳烦朝廷出面替我解决了。

    「我又不是出家人,说谎就说谎。」赵无眠稍显不满,「能用公家势力查,

    也方便点。」

    「我不喜欢你说谎。」

    赵无眠偏头看向沈炼,「我觉得观上僧言之有理,大离侯爷哪有扯谎成性的道理?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给圣上脸上抹黑?记住这话别告诉沈湘阁和圣上。」

    跟来的一众沈府门客沉默不语,当做什麽也没听见,他们心想你若想让朝廷去查,也就一句话的事,所以其实扣不扣帽子,很重要吗?你们两人怎麽还因这小事吵起来了。

    这是侯爷和尼姑的情趣吧?

    沈炼则回首招呼一声,「都麻利点统计周围损失,这笔钱我们沈府赔了,再把那两人的身份查清,他们就是逛了几次窑子,明天一早也得送到侯爷府,

    府—..」

    沈炼刚想支开他们,便恍然想起,大名鼎鼎未明侯,貌似居无定所,连个府邸都没有。

    赵无眠微微抬手,「送到侦缉司便可。」

    沈炼领命,连忙带着人散去,免得打搅未明侯和红颜说话。

    「你怎麽中招了?」赵无眠语气稍显疑惑,「你猜不出这是埋伏?」

    「是埋伏又如何?有险便避,岂不就是温室的花朵?我是武者,不是官身,

    更不是武功山的牛鼻子,不玩他们「顺势而为」那一套。」观云舒自怀中取出手帕,将那断剑碎片包住。

    「嘿,你以为你是西行取经的猴子?没苦硬吃?」

    「西行取经的猴子?没听说过,但你口中的『没苦硬吃』,话糙理不糙,就是我等佛门至理--也即有所付出,有所牺牲,方才有所悟,若想修成正果,必须吃苦涉险。」

    说着,观云舒微微一愣,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双标。

    赵无眠付出了那麽多,此刻功至封侯,在世人看来,岂不就是「修成正果」?但自己却因一己私欲,试图否定「他付出,再封侯」的因果---委实不像个佛门中人。

    观云舒在心底默默自省,继而便听赵无眠道:「死也无所谓?」

    观云舒回过神来,当即回答:「普王,刘约之,归守,甚至是洛述之---你碰见的这些人,他们有谁真的怕死?他们尚且如此,我又有何不敢?」

    有沈府门客闻言看来,便被沈炼踢了一脚,「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

    赵无眠好像是有点说不过观云舒,便不再开口,神情带着几分思考,也不知在想什麽。

    观云舒也沉默不言,还在自省,却是在想,真是怪事,自己平时也讲因果的呀,怎麽涉及赵无眠,就开始双标了呢?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这不是自己,不是观云舒。

    她疑惑间,便看赵无眠又偏头看她,没再说这埋伏的事儿,而是看了眼她包住断剑的手帕,「剑断了便断了,你还包着收起来作甚?」

    闻听此言,观云舒否眼稍微瞪大了几分,她本就因他的事苦恼着,如今听了这话,心底不知为何,忽然就是一股无名火。

    「你送我的东西,尚且觉得我不该珍视,那我送你的东西,你又是如何看待?若是如此,那你明儿若想再要我什麽东西,我可不给。」

    观云舒从赵无眠脸上移开视线,将手中伞柄收回袖口,继而便往远处走,小手则摸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佛珠。

    想来也是,这佛珠,说好了是赵无眠要请她帮忙办事才用的,结果前几日,

    他就为了调戏我就给仓促用了·—...-他当真不珍惜?

    「,跑什麽。」赵无眠快步跟在她身侧,「我怎的就不珍惜,你给我的佛珠,我那一个月间喊打喊杀,多少次都快死了,但还一直保存完好。」

    观云舒忽的驻足,又回首看向赵无眠,小脸面无表情,却是又忽的自袖口取出佛珠,塞进赵无眠手中,

    「观云舒有恩必偿,今日你救我一命,那这人情,我就会认---这佛珠再给你,你若再用来调戏我,那下次,就真别再从我手中再得什麽东西,至于那断剑·—....」

    观云舒微微一顿,想说要不你再送我点什麽,但话至口中,又觉得不合适.——又没什麽缘由便开口要东西,这是什麽?

    男女之间送定情信物?这可万万不可,自己是尼姑,怎能当真动了凡心?别说是动凡心,就是这稍显暖昧的举动,都不能做。

    因此她又闭嘴。

    结果却看赵无眠解开脖颈狐裘的系带,挡在两人头顶,「佛珠不佛珠,先放在一边——」-此刻下着雨,你伞也没了,先拿我这狐裘凑合凑合吧。」」

    观云舒微微一愣,微微抬眼看他。

    赵无眠也在看她。

    长发湿润,额前的发丝贴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让她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惹人怜惜之意,宛若风中垂柳。

    她下意识开口回答:「以我的实力,就是淋了雨,也不可能惹上风寒—————」

    「所以我们要像青春电影里一样男女学生一样,淋着雨跑回去吗?别傻了,

    太蠢了。」

    观云舒听不懂什麽是青春电影,但她觉得赵无眠又在暗戳戳和她拌嘴,但她此刻委实没什麽心情,便想把话和赵无眠说明白,「大名鼎鼎的未明侯,谈笑间就把洛朝烟扶上皇位的大人物,结果如今,连一个姑娘家心底在苦恼什麽都不知?」

    观云舒在生气,赵无眠倒是显得心情很不错,他两只手撑着狐裘,而后用指尖勾着那串佛珠。

    佛珠垂在指尖,随风轻晃,赵无眠语气带着难言的笑意,「你方才说『若想修成正果,必须吃苦涉险」,我便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说人话。」观云舒杏眼轻眯,透露着几分危险。

    「你这麽聪明,怎麽可能接连两次中埋伏?这一次,你方才说是为了历练,

    情有可原,那上一次,当真是因为觉得他们想刺杀我才去的吗?」赵无眠的嗓音,宛若娓道来讲着童话故事,

    「你怎麽可能看不出他们是故意如此说呢?所以你的本来目的,其实就是想让自己中埋伏,受伤,让我来帮你,甚至于为了让我帮你合情合礼,还专门跑去侦缉司接案·-—-当时我就在想啊,以你的性子,有仇,自己便去查了,何必去侦缉司多此一举呢,难道你很缺那点赏银吗?」

    观云舒神情稍微愣了下。

    赵无眠便继续说道:「我帮了你,你将佛珠给我,我们两人便还会有联系—————-之后,你便可离京,了无牵挂,是与不是?」

    观云舒虽然外表清高,但赵无眠知道,她是个情感细腻的人。

    两人的合作,随着洛朝烟登基,已经彻底结束-—----虽然这一个多月,两人都认为对方是自己不可多得的友人,但江湖路远,此去一别,若是没什麽由头,恐怕也没什麽机会再见。

    难道观云舒会因为想念赵无眠这个理由,特地跑来京师见他吗?

    那就不是观云舒。

    所以她想给赵无眠留下佛珠—-日后若想再见我,便随便找个什麽由头,

    以『请我帮忙』的理由寻我好了。

    这想法,不像常人,极为别扭,但赵无眠觉得,这就是观云舒。

    心直口快,清高自恋,性子别扭,

    观云舒移开视线,「牛头不对马嘴,我问的是,我现在在苦恼什麽,不是让你跟破案似的探究我先前中埋伏的事。」

    「你这尼姑,怎麽不说一个正面答案?」

    「正面答案就是,你给我的剑已经断了,但我给你的佛珠可还保存完好-——」

    我不希望有天,它跟这柄断剑一样———.」」

    「剑断了便断了。」赵无眠打断观云舒的话,「虽然是我送你的,但那儿玩意儿是我从燕九手中抢来的,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雪枭寻路罢了,你这麽珍视它作甚?」

    雪枭淋着雨,瞪着大眼睛望着缩在狐裘里说悄悄话的狗男女,气得浑身毛都炸起来了,燕九的剑,的确是无所谓哦,但你这语气,怎麽还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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