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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作为F城最大的豪门婚礼虽说是强强联合可到底是周家高攀了,但好在坊间传闻周家大少爷周廷越对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江野深情多年,也算是一段佳话。

    周廷越将颈下的领结随手扯开扔在一边,原本打理的整齐的发丝变得有些凌乱,他的不安从余光看到谢斐的那一刻开始蔓延,一直到现在。

    烦躁的给谢斐拨了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冰冷的提示音让周廷越心中的恐惧扩大。他仿佛回到了年幼的时候,豢养多年的兔子被母亲残忍的杀害,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惧让他再次体验多年未尝过的害怕。

    “你要去哪儿?”裴文远一把拉住周廷越的衣袖,“你别忘了还有晚宴,很多客人在。”

    周廷越毫不客气挥开裴文远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么多年的计划,你难道要在最后放弃?”裴文远高声提醒。

    周廷越脚步一怔,微微偏头,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兔子。”

    裴文远愣在原地,看着周廷越远去的背影愤怒的捶向墙壁,血顺着手背的骨节落下,他扭曲的面容在阴影中变得可怖,仿佛一只食人的厉鬼。

    周廷越疯狂的按着喇叭,可前方长条的车道上排满了车,像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甲虫,他继续拨打着谢斐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周廷越抬眼看着手表,距离他在婚礼现场看到谢斐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可甲虫们丝毫没有挪动它们的步伐。周廷越慌乱的解开安全带,可他的手有些抖,第一下没有成功,第二下他终于解开,他推开门在车缝中狂奔,狼狈的模样引人侧目。

    下了高架,周廷越用他价值几十万的手表换了路边大哥的电瓶车,他在道路上疾驰,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电梯不来他便跑上楼,可真的到了家门口他却胆怯了,他的手无比颤抖,仿佛这屋里有什么他万分恐惧的东西。

    可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谢斐?”他在黑暗的屋中轻声叫了一句,没有人应他。

    他打开灯,看着放下桌上的手机,和压在手机下的一封纸。可他根本不敢看那张纸,他将房间门一个个打开,最后停在浴室的门前,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是无尽的黑暗。

    他抖着手推开门,红色的液体蔓延了一地,而他最爱的兔子手中握着一根萝卜笔,毫无生气的靠在浴缸里。

    “谢斐!”周廷越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他冲上前抱着谢斐,拍打他苍白的脸,“谢斐?谢斐,不要吓我……谢斐……”他不断的呢喃着他的名字,如疯魔一般将他抱起,可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他将谢斐护在怀中,痛苦的呻吟着。

    “不要……谢斐……不要……”他狼狈的起身,抱着谢斐跌跌撞撞的往外奔去,他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红,像玫瑰一样在他身上绽放。

    周廷越抱着谢斐跪倒在楼下的花圃前,他刚刚赶来就花费了太多的力气,如今想要抱起谢斐已经无能为力,可他仍咬着牙想要站起来……再一次跪下,周廷越狼狈的垂着头,他痛苦的如孩童呜咽,一开始只是悲鸣,渐渐地如同野兽嘶吼一般,他不断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路过人见到这般情形吓坏了,慌忙报了警,和警察一同过来的还有裴文远和救护车。

    周廷越已经近乎晕厥,可他不肯松开谢斐的手,他只是痛苦的看着毫无生气骨瘦如柴的谢斐,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他做了那么多,算计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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