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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可来的不是天神,是纠缠到后半生的恶鬼。

    时机太巧妙。

    雨和血溅了林时见一脸,或许还有内脏上附着的液体,肢节如肉泥。

    林时见的眼睛和沈清止的一样。

    ——漂亮,生锈。

    林时见嗓子哑了,无声地喊:“爸爸……”

    沈清止的手上拿着把匕首,无血色的手指沾满了鲜血,指缝都湿漉漉。

    捅穿了林徽也捅穿了自己,他倒在林徽的身体下面,做了缓冲。

    上了社会新闻。

    是个震惊全市的夫夫凶杀案,沈清止成了那个杀人犯。

    如何判罪?他死掉了,没法判罪。

    可笑的是。

    林徽没死成,成了植物人。

    债主讨债,林时见还钱。医院住院,林时见掏钱。护工工资,林时见掏钱。父亲葬礼,林时见举办。

    太有良心的人,活的会更痛苦。

    比如,林时见就做不到真的拔掉林徽的氧气管,甚至还给对方收拾起烂摊子,像沈清止一样。

    没想到如今林徽醒了,还恶心的要说爱他们。

    沙砾磨完的嗓音说:“看医院准备的电视,我们时见现在成了大明星,有出息啊,赚了不少钱吧。”

    他狗改不了吃屎,能厚着脸皮继续问林时见要钱。

    林时见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说那么重的话,父亲是不是不会死掉。

    他也是个杀人犯。

    林时见处理完一切后。

    发热期来的气势汹汹,他蒙着双眼哭,眼尾烧个不停,血管是蜡烛芯子,他生了病。

    身体上,心理上。

    他不停地给江闻打电话,可江闻没接。

    林时见只好在小房子里筑巢一样,缩成个小鸟,找了一切有江闻信息素的东西,堆砌成个更小的房子。

    林时见变成了个彻底没有家的雏鸟。

    虽然以前那个家,也算不上什么避风港。

    青柠味变得越来越淡,人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抑制剂打的血管里还不如雨水温热。

    林时见翻箱倒柜,翻到个柜子,全是信件。

    ——边侧是邱溪的信件。

    林时见终于知道。

    眼泪和痛苦。

    是比身体更沉重的东西。

    江闻那时乐队稍有起色,在为新歌曲采风。

    是个民俗曲调,他去了个没什么信号的山里,整整三天没有接到林时见的电话。

    他一回来,就等到了林时见平静的分手。

    林时见没想到,江闻会答应的那么快,快到让他心死。

    林时见时常弄不明白,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林徽说爱,于是和沈清止步入婚姻殿堂。

    可雪白的头纱混上酒渍和焦黄破洞,此后只有暗无天日的烟酒和打骂。

    徒留一地鸡毛。

    沈清止说爱,于是时常怯懦容忍,企图用日渐衰败的色相和流泪的眼眶,唤起对方早已泯灭的良知。

    可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他终于勇敢了一次,在对方再来医院用威胁孩子耀武扬威之际,掏出已在心中打磨千万次的匕首,带着对方共赴深渊与黄泉。

    他不怕痛,还敢说爱。

    他说爱林时见。

    可是没有感受到的,也算爱吗?

    林时见不懂。

    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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