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抱抱(2/2)
赵无眠瞧见慕璃儿的动作,微微一愣,而后探出手,主动搂住熟美师父盈盈一握的腰肢,抱了一下。
慕璃儿娇躯猛然一颤,熟美小脸带着几分难言的局促,心尖儿一下子就开始『砰砰」直跳。
往日她洒脱归洒脱,但也没洒脱到这种地步-—--主要还是那晚蹭蹭,导致她现在已经不能把赵无眠当正常徒儿看待了。
还是那毒女的错!都怪她!当初打她屁股还是打轻了!
她用眼角馀光看了下赵无眠—姿势原因,其实也看不着他是什麽表情,不过此刻稍微冷静一下,能感到他双手虽放在自己腰间,但规规矩矩并未乱动,而且身前也与自己保持了一段距离,也没碰着球儿藉机油。
就只是普通的,没太多肌肤接触的抱抱,
不远处,玄流还趴在归守真人的尸体上抱头痛哭,而自己呢?也差点因为实力不足而害的赵无眠命丧黄泉,落得和玄流截然相反但终归师徒生死相隔的下场。
场上两对师徒,其中一对已经如此,慕璃儿焉能不引以为戒?焉能不感到庆幸后怕?
感同身受,人之常情也。
念及此处,慕璃儿砰砰直跳的心尖儿平复了几分,祛除了心底那几分尴尬与局促,转而一只小手搭在赵无眠的肩膀,另一只小手放在他的背上,下巴搁在肩上,美目望着赵无眠身后纷纷而落的雪幕,一时无言。
慕璃儿自己不知,但赵无眠能感到慕璃儿那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的娇躯,他便一只手贴着她的香肩,另一只手若有若无地轻拍着她。
你看,我还活得好好的,还能抱你哩,没事儿哦两人就这样抱了一小会儿,慕璃儿才真正冷静下来,恢复平静,随后她才恍然回过神-—-都什麽时候了,自己还在找徒儿要抱抱?
不对,是自己给徒儿抱抱才是,毕竟他又被陈期远绑架,又从魔门妖女手下死里逃生,一定吃了不少苦。
自己作为师父,理应安慰安慰。
她反应过来,推开赵无眠,好似是为了缓解尴尬,自后腰处取下一个鼓囊囊的包裹按进赵无眠怀里,目光略带几分躲闪,道:「公主送你的东西,她自己来不了太原,便委托我将这个送给你。」
赵无眠双手按着包裹愣了下,将其拆开,却看包裹内,整整齐齐叠着一席华贵无比的雪白狐裘。
伸手一摸,入手软滑细腻,明显用料,做工都是极好。
「她买的?」
「亲手做的。」慕璃儿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我见到她时,她还坐在马车里,认真缝制———」」
等我们离开时,她才缝好。」
赵无眠微微一愣,「我离开平阳也就半个多月——半个多月就能做出一件这麽好的狐裘?」
「一天十二时辰,七个时辰都拿来做衣服便可以。」慕璃儿轻咳一声,从腰间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口,而后才带上往日洒脱的笑容,拍了拍赵无眠的肩膀,「乖徒,如此看来,你成为赵皇后指日可待————披上吧。」
「弄脏了可不好。」
「穿你的,若是脏了破了,为师身上这件送你便是。」慕璃儿又是一笑,「看你和归守真人打一场架,身上衣服都破破烂烂,和乞弓似的。」
也是,赵无眠披上狐裘,本就像俊美出尘的世家公子,如今看上去又多了几分华贵之气,清冷无比。
不过他不在乎自己穿着好不好看,只觉得披上后,便是手艺不好,暖不了身,也至少能在深冬之中,暖一暖心吧?
何况洛朝烟的手艺很好。
「恢复如何?」慕璃儿问。
「吃了丹药,调息片刻,好受不少,但还是浑身酸痛,腿软无比。」赵无眠感知一下,微微摇头。
归根结底还是赵无眠学了天罗枪还没几天,都是在奈落红丝内练,实战还是第一次用,加之此枪法对体能的损耗委实太大,难怪陈期远曾说不入武魁,根本发挥不出这门枪法的真正实力,平时无极天门下弟子练的,都是简化中的简化版。
可不就是吗?一枪插下去赵无眠便被掏空了。
内息倒是还剩一大半,但体魄着实扛不住。
慕璃儿喝酒的动作一顿,收起酒葫芦,又扶着赵无眠,「走,去寻苏家小姐和那尼姑。」
『先去那边的酒馆,洛长寿还在那儿,他一死,便拿不到另一半麒麟符——--而且我答应了别人要护他周全。」赵无眠指了个方向。
「洛长寿?」慕璃儿略显惊讶,却也没多问。
两人自屋舍之后走出,此刻大街上站了不少百姓,不是往王府处眺望,便是讨论方才的争斗。
「用横刀,还能击败归守真人,还很年轻——这些特点,明显就是赵无眠吧?」
「年纪轻轻,当街抢马,独闯大内又杀出来,如今又杀了武魁之下第一人的归守真人——-这是个什麽妖孽?」
「最年轻的武魁级别高手是谁?」
「萧远暮?还是苍花娘娘?江湖上就她们两个妖女最年轻,估计还不到三十岁。」
「也不知赵无眠能不能在二十五岁以前破武魁之境」
「二十五岁之前破不了,三十岁沟通天地之桥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嘶,如此看来,倘若公主即位,那我大离朝廷又要多一位武魁高手?」
看到慕璃儿扶着赵无眠来至大街,行人们瞬间鸦雀无声,望着赵无眠,看他朝酒馆铺子走,
忍不住纷纷让开道路。
赵无眠还不如何,慕璃儿听着倒是有几分飘飘然—这是我的乖徒。
去了酒馆,掌柜的已经用乾净被褥,将刘约之的尸首裹起。
赵无眠恢复了些力气,扛起昏迷不醒的洛长寿。
慕璃儿心疼她,「我来就好。」
「这可不成,怎麽能让师父—」赵无眠想说怎麽能让你碰其他男人,而后想想以自己的身份说这话,有点『骑师蔑祖」之意,便临时改口,「太原内指不定还有敌人,我如今没力气,只能靠师父护佑,自是不能让他影响你出剑。」
言之有理,就是赵无眠没说完的那句话让慕璃儿感觉有几分怪怪的,她觉得自己还是别多问为好,自顾自取下酒葫芦,喝了最后一口酒,摆了张银票在柜台上,便自己去酒缸前打酒。
赵无眠也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柜上,望着老掌柜,「还望掌柜的让鬼魁体面下葬。」
老掌柜幽幽叹了一口气,望着刘约之的尸首眼神复杂,「不用公子多言———」
赵无眠微微颌首,最后看了眼刘约之的尸首,也叹了口气,便与打好酒的慕璃儿一同离开。
刘约之的马还站在酒馆门口。
这千里马通体雪白,不染杂色-—-照夜玉狮子,算是千里马中的上上品,与苏青绮的白娘子一个品种。
刘约之乃晋王心腹中的心腹,晋王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照夜玉狮顺着赵无眠轻抚的手蹭了蹭,看看酒馆内,又看看赵无眠,眼眸里竟也有几分悲色。
又是白娘子,又是雪枭,赵无眠自知这世道凡是品种不俗的动物都有几分灵性,他便道:「他不会白死,放心吧————
照夜玉狮又蹭了蹭赵无眠的手,转而咬住缰绳,放在赵无眠手中,旋即嘶吼一声。
赵无眠顿知其意,将洛长寿放在马背上,而后翻身上马,轻夹马腹。
慕璃儿上前牵着缰绳,待引马出了人群,才飞身坐在赵无眠前头,拉起缰绳,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马屁股上趴着个人,马背上又坐两个,有点挤,不过此刻也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
待两人策马朝城内狂奔而去,散开的人群才又聚拢起来,望着两人的背影,眼神艳羡。
仗剑江湖,骏马美人...·赵无眠可真让人羡慕啊。
显然,他们没几个人认得慕璃儿,只是把慕璃儿给当成了赵无眠练枪的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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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内,靠近王府的深南街上,剑宗分舱便驻扎于此。
慕璃儿听到打斗声,一个人前去落霞街查看,但苏青绮与观云舒并未离去。
两女还在商讨该去哪里找苍花娘娘要人。
「公子当初害得苍花楼在太原的分舵被铲平,那妖女便怀恨在心,意欲报复?她有这么小心眼?」苏青绮一夜没睡,脸色略显憔悴,时不时叹一口气。
「只是分舵被铲平,兴许无事,但他嘴贱,非要扬言和苍花娘娘喝水酒」观云舒身着僧袍,坐在椅上喝茶,小脸没什麽表情,淡淡道:
「赵无眠曾在大内杀了个宗师高手你可还记得,他名为毕子定,他当初就是扬言想和苍花娘娘伺候他一晚,结果就被苍花楼追杀,直到躲进皇宫,入了冬燕,才躲过一劫。」
苏青绮又叹了口气,小手撑着侧脸,双眼无神,眼眶红红,明显是昨晚哭过,我见犹怜。
现在是想找都没处找,一点线索都没有,满心都是深深的无力感与绝望感,只能希求苍花娘娘别杀赵无眠。
便在此时,有剑宗弟子来报,「两位客人,王府的事已有脉络,是晋王为杀乌达木而引爆火药,只是乌达木还没死,正在王府内与枪魁缠斗。」
苏青绮淡淡『嗯」了一声,因为赵无眠的缘故,她此刻一点都听不进去,而后又听那弟子道:
『巫明随乌达木一同入了王府,而他也没死,根据我等的探查,他浑身焦黑,也是受伤不轻,
此刻正往城外逃,可是要擒?」
苏青绮微微一愣,「他竟然没被炸得粉身碎骨?」
「料想是没有身处爆炸正中心,运气不错,或是有什麽保命的东西。」那弟子也只能如此猜道苏青绮的青冥剑还在巫明身上,那是她的父亲苏宗儒留给他的遗物,必须取回,只是此刻赵无眠生死不知,苏青绮心力憔悴,身心疲惫,竞也一时之间没有心思去杀他,便低声道:「劳烦诸位剑宗兄弟帮青绮擒回他。」
「是...」
那弟子刚准备走,便看观云舒默默起身,提起挂在架子上的剑,面无表情道:「我去。」
苏青绮偏头看来,眨眨眼睛,只觉观云舒此刻的气质是如此冰冷,这要是让她见了巫明,巫明焉有活口?
她理解了,赵无眠生死不知,观云舒看似说风凉话,实则心情极差,此刻巫明送上门,她是要杀人泄愤,以平心中情绪。
眼看观云舒都出了门,苏青绮自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强行打起精神,提着剑也小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