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无眠,没有证据(1/2)
「什麽时候才能见到太子啊?」
「该改口叫圣上啦—」
「按照流程,等登基大典结束后,圣上就会来城墙之上走一圈,而后再吃午膳?」
「不清楚。」
「也不知道午膳上都有些什麽美味—」
雪势愈发浓厚,大离宣武门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说个不停,直到一青衫公子架着马车来此,门前当即一寂,偏头看去,眼底略显错。
赵无眠怎麽会来此?
曾经行刺皇后的人,又跑到大内门前----这不是打禁卫和那些大内高手的脸吗?
宣武门前的禁卫统领瞧见赵无眠,微微一愣,旋即当即手按腰刀面露煞气-—」」--赵无眠当初可是从他们禁卫的包围圈中逃出去的,这若是不给他拿下,那他们禁卫的脸面也就彻底碎了。
刚想拔刀,站在一旁同样维持秩序的侦缉司玉牌捕头姬剑铭连忙过来按住他的手,不言苟笑的冷酷面容带上一丝赔笑之意,「赵无眠虽然曾经行刺过皇后,
但如今可是公主的身边人,又是抵御戎人的豪雄—杀不得,至少,也得问问皇后和太—·圣上的意见吧?」
禁卫统领警了姬剑铭一眼,自知侦缉司其实和赵无眠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但这话是没错的。
他板着脸,按着腰刀快步走至赵无眠前,将马车拦下,周围还有一群禁军虎视耽—-虽然不是赵无眠的对手,但气势上可不能输,
「赵大公子来大内,意欲何为?」禁卫统领冷冷问道,
而后不等赵无眠回话,他又补充一句,「此刻大内正在举办登基大典,闲人进不得,据卑职所知,赵公子虽说是公主身边的红人,可毕竟没有官职-—----当然,赵公子曾冲撞皇后娘娘,按大离律,便是当街问斩也不为过,不过念及公子抵御戎人有功,我等不会对你出手,但你得同我等走一趟。」
这话说得不偏不倚,周围人都是暗暗点头。
赵无眠这架势,估摸是想入宫···但登基大典是谁都能参与的吗?更何况你还有前科。
赵无眠微微颌首,而后道:「不知在诸位看来,是登基大典重要,还是边关军情重要?」
话音落下,赵无眠抬手掀开车帘。
禁卫统领眉梢一,抬眼看去,旋即脸色略带几分错愣,姬剑铭也是好奇看来,而后神情一变,身为侦缉司玉牌捕头,他可是做梦都在想着大离朝要犯罪人,口中惊骇道:
「乌达木的徒弟额日格与国师之子,乌尔吉!?这,这两人身份可不一般,
额日格武艺超凡,才不到三十岁,再给他修行十几年定然就是草原上下一个武魁级别的高手,乌尔吉更是统领三大部落·—
禁卫统领其实不认得这两人,但姬剑铭绝不会在这种事上配合赵无眠演戏·—-这是军情,没人敢拿军情开玩笑。
他略显不可置信看了眼赵无眠,而后朝姬剑铭低声道:「一个武学天才,一个国师之子———·-这是『江湖」『朝堂」两手抓啊—————-这两个人的命,能换不少边关将士吧?」
姬剑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娘的这可是一个国师徒弟,一个国师之子!戎人大汗就是个傀儡,草原主事的唯有乌达木!这两人说不得知道乌达木什麽罩门弱点,再不济也有草原各部落的兵力情报以及部落关系,只要掌握了这些,派人潜入草原合纵连横,离间制衡,让他们自己狗咬狗都不是问题!赵无眠能把这两人抓住,单这功劳,都能封爵了!」
此话一出,禁卫们看向乌尔吉与额日格的眼神都火热起来。
乌尔吉与额日格被五花大绑,面色苍白缩在车厢内,嘴里被堵着,眼看自己两人被当货物一般对待,更是脸上发烫心如擂鼓,但也对此无能为力。
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因为观云舒也在车内,她一席僧袍,神情平淡,约莫是嫌弃两个戎人太臭,
便坐在靠近车架门帘的位子,距他们三个身位-—--」-此刻正一手撑着侧脸,一手抬起长剑,架在乌尔吉和额日格面前,以防这两人惹出什麽么蛾子来。
那禁卫统领也是目光火热打量着乌尔吉与额日格,几秒后恍然反应过来,冷峻严肃的面容下意识勾起一丝笑容,按着腰刀小跑着来至车架前,拱手温和笑道:
「赵公——-赵大人,此等军功冠绝三军,戎人入关还没半个月您就抓了这两号人物,不知要提振多少士气—————-方才您说入宫是有军情禀报,可否详谈?」
姬剑铭小声嘀咕,「前据而后恭,不愧是在宫里办事的—」
赵无眠垂眼看他,「此地商谈军情?」
禁卫统领反应过来,当即朝身侧同僚喊道:「放赵大人入门!」
说罢,他又面带犹豫,小声道:「以卑职的职责,只能将赵大人放入外门,
至于能不能越过内门,去太极殿面见圣上---得通报一声才行,而且这位僧尼...」
禁卫统领看向面色平淡的观云舒,面露犹豫··这尼姑明显是和赵无眠一夥的,但这尼姑也不是也不是什麽官身,一介江湖人,哪有资格去太极殿?
「我去便可,她留在车内等我。」赵无眠并未多言,只是淡淡挥手,「入门吧。」
「遵命!」
观云舒撑着脸,神情并没有什麽变化,任由赵无眠做主。
那禁卫统领亲自拉住缰绳,牵引着马车缓缓驶入宣武门中。
周围百姓屏气凝神,望着赵无眠坐在马车上的身影,直到他入门后才轰然讨论起来。
「抓了这麽两个戎人——·赵无眠岂不是已经戴罪立功了?」
「要是这样皇后还要追究,那倒是显得皇后无德小气了。」
「话虽如此,皇家颜面还是要维护的-—---想必赵无眠只需去坤宁宫谢个罪,
再关几天禁闭,这事也就翻篇儿了吧。」
「登基大典正在举办,便有如此好消息—————-喜上加喜啊。」
「希望圣上和赵无眠能君臣相知,杀乌达木,驱逐戎人———」
「唉,赵无眠可是公主身边的红人,本以为他能混个从龙之功,不过此刻擒了这两人,功劳也一点不小——-但公主肯定是不可能登基为帝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公主若想称帝,只能是圣上驾崩——----但若是公主杀了圣上,那全天下谁能服她?一个手刃血亲的皇帝,失德暴戾,久必被反,光佑帝便是先例。」
「也是,现在这样就挺好,先把戎人驱逐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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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宣武门后,禁卫统领牵引着马车一路来至内门前,才道:
「若圣上肯见赵大人--大人得把马车和兵刃留下,赵大人即便戴罪立功,
也不可能剑履上殿·—」
「我明白。」赵无眠翻身下马,踏在雪中,视线穿过内门,透过雪幕看去,
白石广场上大都是些护卫宫人,舞女乐师,至于大臣们都已经去了太极殿-—----料想是准备继位了。
他微微抬手,撩起自己的狐裘,露出挂在腰间的一抹青黑色的剑鞘,「这是青冥剑鞘,乃苏家小姐送我的定情信物,青冥剑已被乌达木夺走,还未夺回-————
这剑鞘可能带着入殿?」
禁卫统领微微一愣,心中想到以赵无眠的本事,若真想干什麽大逆不道的事,那拿不拿兵刃,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若他拿着兵刃进殿,事后追究起来,得有他的锅。
但剑鞘——-只说不能拿兵刃,这剑鞘算什麽兵刃?
追究也追究不到他头上,赵无眠明显前途一片光明,此刻可不能得罪。
禁军统领便拍着胸脯,笑道:「横刀留下即可,至于剑鞘-—--」-大人想带就带,这也不算兵刃,不过终究有点关系,但有卑职担着,无事的。」
「多谢了。」
「哪里哪里。」
瞧,这人情就是三言两语就送了?这就是为官之道。
并未多等,便有宫人朝此地高声喊道:「宣赵无眠进殿!」
赵无眠神情并未有所变化,那禁卫统领倒是先笑起来,「理应如此---不过登基大典在即,或需大人等登基大典后才能商讨军情----不过大人一介白身,此刻能去太极殿内,已是代表大人此次过后,定然加官进爵,成我大离国之栋梁。」
赵无眠抬手卸下腰间横刀,观云舒掀开车帘,一手提着僧袍下摆,准备下车。
赵无眠下意识向她伸出手,口中笑了下,「如果你穿着盛装,此刻倒像是你我二人去宫中赴宴。」
不过刚伸出手他就反应过来,观云舒可不是什麽需要他换扶的娇贵小姐这女人长得太漂亮,气质太出尘优雅,总让赵无眠觉得她应当是什麽贵族之后。
但赵无眠还没收回手,观云舒便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下了马车,而后抽回小手,自赵无眠手中接过无恨刀,淡淡抬眼看了眼赵无眠,「我在此地等你,至于赴宴,你还是甩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吧—」
观云舒摇摇头,这她怎麽可能和男人盛装赴宴,按伦理纲常,那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和赵无眠有染?
她和赵无眠可是清清白白。
观云舒的手很软,此刻或许是下着大雪的缘故,略显冰冷。
赵无眠默默收回手,并未多言,朝观云舒笑了下,便迈步越过内门,迎着白石广场的漂泊大雪,走向太极殿。
鹅毛大雪已经将内门附近的足迹掩盖,单留太极殿附近的杂乱脚印,此刻赵无眠挺身走去,便在身后留下一串又一串足迹。
只有他一人的足迹,便显得天地风雪间,唯有他一人耳。
观云舒望着他的背影,平和的神情渐渐有了几分起伏,心底不知为何,有了几分难言的悲戚。
她想起了当初在小西天,赵无眠逆着人流牵马离去的场景。
但那个时候,她还能随着赵无眠一同离去,但如今呢?
她只能站在这里。
观云舒的眼神带上几分复杂,而后恍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不能同他一起行动,是正常的事情,为何自己会觉得难言悲戚?
这心态不对劲儿。
修佛之人,怎可拘泥于外物人欲?所谓贪嗔痴,自己方才那想法,可谓又贪又痴··哪还有半分出家人的模样?
心态放平,释然看待,才当是佛门之举。
观云舒隐隐有所悟,只要能想通,便可天人合一也--但她始终破不去那层关隘。
此刻也不行。
等观云舒回过神来,已看赵无眠走出了一大截距离·-已经入了太极殿内。
观云舒忽然想到·————-自己光顾着感悟武道,竟是忘了对他说一句『小心』。
她心底泛起一丝悔意,这悔意不似方才的悲戚,
怎麽也压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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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文武两官,侍立两侧。
丞相沈逸文手持圣旨,站在上首,正在朗声念洛述之的继位诏书。
「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桃。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
洛述之身着繁琐华服,负手站在沈逸文身后,并未落座只要登基大典还未结束,他在礼法上就算不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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